不过多时,李四喜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太子府,却发现太子府府门大开,显然是专门等着她过来的。
她在心里嗤笑,继而毫不犹豫走向太子府里,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正厅。
淮安身穿青衣,正坐在桌边扇着扇子,看到她过来便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就说嘛,秦夫人向来守约,如今还真是准时赶到了。”
“嗯。”
李四喜看了他两眼,轻声道“我娘在你手里,对吧?”
“秦夫人真聪明,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猜到我让你来这里的目的?”淮安挑挑眉,语气意味深长。
李四喜直接坐下,定定看着他,“别再绕弯子浪费时间了,你急着让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好好解决这件事的?你有条件就尽管提。”
她从来都不怕和淮安对着干,可即便是很看不惯淮安,一心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她也没有在偏门邪道上做什么手脚。
她不会去动淮安在乎的人,更不会利用谁,胁迫谁。
然而淮安三番两次的害她家人,她如今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种事就在今日做个了结吧,她实在是太累了。
听完这话,淮安轻轻一笑,“还是秦夫人够爽朗大方,必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想干什么?”李四喜眯起双眸,这里渐渐警惕起来。
淮安摇着扇子,缓缓起身笑道“咱们说起来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不想为难你,这样吧,你想要你一家子活命也可以,但你和秦若寒要离开京城再也别回来。”
“什么?”
李四喜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已经是朝廷命官,奉命在调查息生丸的事,绝对不可能私自离开,淮安这么说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再说了,就算他们离开这里,留下来的线索依旧还在,淮安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思及此,李四喜接着道“我们已经奉命在为朝廷做事,直接离开就是抗旨不遵,论罪当诛九族,你觉着我傻吗?拉着全家人送死?”
“你好好去辞官,不论你们怎么和我父皇说,都必须离开京城,我相信你们很聪明,有足够的理由离开这儿不会被论罪,否则你现下就得眼睁睁看着你家里人死。”
淮安依旧笑着,并不在意她的拒绝,对身后的一个手下摆摆手。
下一刻,两个男人推搡着被绑着的刘婆子进来。
刘婆子一身粗布,头发凌乱,眼里满是慌乱和恐惧。
她踉踉跄跄进来时,抬头看到李四喜,顿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李四喜心里难受,忙过去推开两个男人,急着给刘婆子松绑,“娘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四喜,四喜!”刘婆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哭着一把抱住她,用了极大的力气。
她边哭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啥我们一进京城就被绑起来了?四喜,你是不是得罪了啥贵人?咱们给人家赔礼道歉,看看贵人能不能放过咱们,好不好?”
听着她没见过世面的话,淮安眼里闪过一抹嫌弃,忍不住撇撇嘴,“你女儿自然是得罪本太子了,否则本太子也不会把你们全家都绑到这里来。”
“太,太子?!”刘婆子瞪大眼睛,静静盯着他居高临下的样子,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她一辈子都在种地干活,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京城里当官的都没有见过。
如今太子就站在她眼前,她甚至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下意识就要跪下来行礼。
“别跪他,他不配!”李四喜立刻架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扶起来,继而冷冷看着淮安,“其他人呢?我两个哥哥在哪里?”
她知道,李四兴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活到京城从新开始,所以这回来到京城的只有大哥和二哥两家子。
淮安轻轻笑了,“秦夫人别着急啊,他们都好生生在柴房待着呢,不信你问你娘。”
闻言,李四喜立刻看向刘婆子,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婆子连忙点点头,虽然摸不清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还是有些紧张,“对对对,你大哥他们都在柴房里,除了被绑着也没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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