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摇摇头,此刻也已经糊涂了,“正因为我不知道,又不能私自将这些东西扔了,就只能过来问问夫人。”
“这样吧,你先把箱子放在你那里,等姑姑吃过饭再单独告诉她,现下我们一家子正叙旧呢,打破这个氛围也不好。”李永贵安排两句,转身进去。
杨正没办法,也只能将箱子带走。
另一边,李四喜吃完饭后,便扶着刘婆子去后院歇息。
等她再出来时,就见李永贵正神神秘秘冲她招手。
李四喜直觉觉得不对劲,立刻跟过去问道“发生何事了?”
“姑姑,确实出事了,杨叔去送箱子,谁知道他们说太子府根本就没有人出去,不只是太子淮安,其他人也在禁足当中。”李永贵压低声音说出这事。
李四喜听得直皱眉,迟疑道“现在箱子在哪里?太子府没收吗?”
“杨叔给拿回来了,太子府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出不来,任何人和东西也不进不去。”李永贵如实回答。
听完这话,李四喜心里不免更加疑惑了。
她这才发现奇怪的地方。
太子府总共就那么几个丫鬟,她两次三番去太子府,已经认识那些丫鬟了,今日过来送东西的丫鬟却觉着脸生得很。
要是她再谨慎点,说不定这两个丫鬟已经露出端倪了。
只是这两个丫鬟到底是谁派来的?假借太子府的名义过来送珠宝又是何意?
正当李四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又上门了。
看着眼前穿红戴绿很是浮夸的妇人,她满眼都是警惕,“你是谁?”
“秦夫人连我也没听说过啊?我是京城里有名的媒婆松花,你叫我花娘就行。”松花笑得格外灿烂,一脸褶子却连脂粉都盖不住了。
李四喜从上而下打量她,不免觉着奇怪,“你一个媒婆到我们府里做什么?若是为了我侄子永贵的亲事而来,以后等到真正说媒的时候,我会把这个生意让给你,让你去主持他和高家小姐的亲事,你可以离开了。”
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媒婆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李永贵和高家小姐的事,就特地过来想要帮忙说媒。
松花连忙拱拱手,“夫人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侄子而来,却是为了你侄女。”
“春雨?”
李四喜不免有些惊讶,迟疑道“春雨如今年纪小,还不到真正可以成亲嫁人的时候,过两年再说吧。”
“我也不想贸然登门打扰,更知道你家侄女面积小了点,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是受人委托过来的,拿钱办事就要办到位,意思意思来你们府里喝杯茶。”松花笑得若无其事,“夫人若是不同意也行,我只不过是给那边回个话而已,没什么损失。”
松花笑得越发灿烂,根本不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听完这番话,李四喜倒是好奇了,“是谁让你来说媒?”
自从李春雨被淮安骗了之后,一直都待在她的院里,已经很长时间不出门乱逛了。
她还真想不到李春雨到底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竟然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松花左右看看没人,连忙压低声音“将军府的世子启圆,那可是个正儿八经有出息的好少年,他说那日在街上见到你侄女就一见钟情了,想方设法才打听到这里来,所以托我过来说亲。”
听了她的解释,李四喜更加惊讶。
自古以来,文官和武官难免都有些水火不容,文官嫌弃武官五大三粗,做事不动脑子,武官嫌弃文官只会磨嘴皮子,什么本事都没。
秦若寒是文官,还是表面上将军府最看不起的那种文官,竟然也愿意让自家娇贵的世子跟他们结亲?
想到这里,李四喜有些不相信,“你不会是在故意坑我吧?谁都知道武官家的女儿嫁人,绝对不会嫁给文官之家,更何况是将军府里的世子娶妻,何况我们家侄女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和京城很多女子比起来都不那么好。”
她不是故意贬低李春雨,而是说出了实话。
李春雨长得很像周氏,虽然眉眼温和但还有塌鼻子,不是京城贵女那样真正的五官端正,秀色可餐。
一见钟情这种事少,发生在相貌稍可的李春雨身上更是不可能。
松花着急了,忙道“夫人说笑了,谁都知道将军府夫妻俩最疼爱这个儿子,只要是世子看上的人,他们都会无条件同意,再说你侄女可能是模样端正的,否则世子怎么会真的要提亲呢?”
“将军府世子既然有心,你回去就让他们选个时间吧,总要让世子和我侄女见一面再说,若是我侄女不喜欢他,再怎么强求也没用。”李四喜淡淡说完,便从袖中掏出碎银子递过去,算是辛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