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去看两个女孩手中的芝麻饼,甚至还隐约闻到了一股芝麻香味。
“就是,这芝麻饼里放点咸菜和牛肉不就更好吃了吗?就算抹点红糖也行。”少女吐槽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看她们。
两人说着话从火锅店门口过去,李四喜听得彻底愣住。
芝麻饼,牛肉……
她认真想了一会儿,突然双眼放光,兴冲冲往府里赶。
路上,李四喜买了面粉和牛肉,还有几样菜。
想到家里有红糖,她便没再费力去买。
只是她还没回到家,就在街上碰到了和两个好友闲逛的秦宓。
秦宓远远看着她提了好多东西,和好友们打声招呼就快步过来了。
“你这是买的什么?”
“又不是好吃的。”李四喜哭笑不得,“你这么好奇做什么?”
“还不是看你自己拎不动,我帮你。”
秦宓二话不说扛着一袋面背在身上,根本不怕白色面粉沾染他的丝绸长袍。
见他如此热情,李四喜倒是惊讶了,“看你这贵公子的做派,没想到还能不嫌弄脏衣裳帮我提东西,真是稀奇。”
“有什么好稀奇的,衣裳对我来说不值钱,脏了还能再换。”秦宓顿了顿,接着岔开话题“你和我哥最近在忙什么?”
“还是在调查息生丸的事,不过我娘家人来京城了,最近我没帮着调查,只是在张罗着怎么开铺子。”李四喜简单说了两句,心里暖暖的。
如今刘婆子几人来到这儿了,他们一家人团聚,哪怕秦若寒身处其中,也难免会心有孤寂,毕竟他的母亲已经过世,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好。
只是现在看来,秦若寒还有一个可以互相帮衬的弟弟,虽说他们也许还要反过来帮衬秦宓,但至少有这么一个毫无芥蒂的亲人,对秦若寒来说很重要。
思及此,李四喜忍不住问道“你最近也没来我们府里坐坐了,和若寒多久没说话了?”
“小半个月吧,我知道你们忙,因此也不敢贸然打扰,不过我最近找他是真的有事。”秦宓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变得很认真。
看出些许端倪,李四喜好奇道“你跟我说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要我们帮得上的就一定会帮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念叨着我哥,却也知道我哥心里恨他,不敢贸然来打扰,他上年纪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是带着这个遗憾离开,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不好受。”秦宓说到此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完这番话,李四喜不免有些迟疑。
她大概明白秦宓的意思了,就是秦王爷如今年纪大了想要见见秦若寒,又因为生病觉着自己没几年活头,想要在离开之前和大儿子重归于好。
“嫂子,要不你帮我劝劝他,我知道我哥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你的,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考虑考虑。”秦宓满眼期待,定定看着她。
李四喜抿紧唇,犹豫片刻才道“若是其他的事,别说我劝说了,只要我开口他都会照办,可是唯独这件事我也插不上话,毕竟他积攒了那么多年的仇恨。”
她知道,这是秦若寒心里的一道伤疤,母亲因为父亲强行娶妻而死,他又孤苦伶仃在没有父母的偏僻村庄里长大,发愤图强只是为了回来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然后再复仇成功。
可是秦若寒到了京城,与秦宓这个弟弟和解,不想再用雷霆手段对付秦王府,已经是他格外的让步。
想让他放下仇恨去和秦王爷笑脸相迎,秦若寒做不到,他心里会觉着对不起死去多年的娘亲。
思及此,李四喜接着道“他心里的恨谁也化解不了,他是因为他娘才恨秦王爷,不是我能够劝说得动的,当然,我也会适当说两句,把秦王爷得病的事告诉他,不过去不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作为秦若寒的枕边人,她不能向着别人,一味想着如何能劝说秦若寒去接纳恨了那么多年的人。
她要真是这么做了,就不配是秦若寒的妻子。
听完她的话,秦宓再次叹气,“我就知道想要做成这件事难上加难,不过还是多谢你在其中周旋,这个结果我和父亲能想到,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不会太过伤心吧。”
他低着头闷声走路,完全没有再说话的心情。
见状,李四喜也没有再打扰的意思。
两人满怀心事回到府里,秦若寒却不在,倒是刘婆子在和几个丫鬟一起浇花种草,看起来高兴得很。
见秦宓来了,刘婆子哎呦一声,“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俊俏!不过我怎么看着和若寒那孩子有点像?鼻梁都这么高。”
“娘,这就是若寒在京城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秦宓。”李四喜笑吟吟介绍,却没有提及秦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