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眼神微闪,坐下来笑道“最近忙着很多事,还没有来得及去郡主府里看看,青梅她怎么样?”
“青梅好多了,最近能够慢慢说话,太医说不过两个月就能够完全恢复,还有淮扬最近也很能干,不断帮皇上做了很多事,皇上对他赞赏有加,连在芳华殿祈福的淮安都很少过问,本宫主动提起的时候,他也很不耐烦。”
说到此处,徐皇后的笑容越发灿烂,“再这样下去,太子之位很快就是淮扬的了,不管淮安之前有多能干,现在他屡次做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就注定会失去他父皇的信任。”
“娘娘说的是,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甚至还要帮着小皇子殿下才行,朝廷很多人都觉得小皇子殿下无能,这种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在改变之前,很多人都支持淮安继位,因此必须要不断加把劲。”李四喜低声提醒,心里有些担忧。
太得意会对敌人掉以轻心,她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徐皇后听了她的话,并不觉着她是在教训自己,“好,就听你的,秦夫人你出谋划策肯定会好起来的。”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
李四喜扬起灿烂笑容,终于松了口气。
她跟徐皇后说了一会儿话,便迫不及待去御花园赴约。
李四喜还没进去,就远远看到赵福正慌里慌张的来回走动着,仿佛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
看出他的不对劲,她并没有慌乱,反而径直问道“是不是芳华殿那边出事了?”
赵福惊讶道“夫人怎么知道?”
“我既然带人过来,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直说吧,到底怎么了?”李四喜理了理衣襟坐在石亭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赵福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带来的那个丫鬟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接近太子之后,两人撺掇着说了一会话,丫鬟就直接带着太子去了御书房,一炷香的功夫还没出来,这也就算了,皇上却突然让奴才出来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还真是有意思,这两人演戏演到皇上面前去了,也不怕揭穿了会有不好的下场。”李四喜嗤笑,却并不惊讶。
她确实让追云去刺杀淮安,但并不是真的想要有个替罪羊帮自己报仇,而是知道追云怕死,不想直接去坐牢,所以才选择接下这个任务。
只不过追云现在应该明白,她要是杀了淮安自己也活不成,再说她已经背叛,在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索性用她被派来刺杀的这件事告诉淮安,试图待在淮安身边,
虽然淮安自私自利,但不吝啬,对身边女子该花的银子一文都不会少。
她要是追云,思虑以后肯定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反水。
两人一路上不停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
看到皇帝正背着手站在书案边,一旁的淮安和追云俱都低着头,很是害怕忌惮的样子。
李四喜迅速收回目光,对现在的情况隐隐猜到了几分,“皇上,您这个时候叫臣妇过来,所为何事?”
“这个女子你认不认识?”皇帝径直指了指旁边的追云,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李四喜依言看了一眼,“认识,这是追云,从前在府里伺候的。”
“她说你逼迫她来暗杀淮安,可有此事?”皇帝继续追问,语气里才带了一丝怒火。
淮安也连忙上前两步,“父皇,儿臣从来没和秦大人作对,就算从前多有不快,在芳华殿禁足的这些日子,儿臣也已经平心静气对谁都不在意了,可没想到秦夫人竟然穷追不舍,一直以来都想置我于死地,儿臣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完这番话,李四喜没有吭声,只是径直看向皇帝,“臣妇从来没有派人暗杀太子殿下,反而是殿下在臣妇和秦若寒刚进京城的时候,就故意安排追云来我们身边当眼线,交代追云下毒害死若寒。”
“竟然有此事?”皇帝当即皱眉,脸色也阴沉下来。
李四喜点了点头,看到追云心虚的脸色,更是冷笑道“臣妇那时候不想惹是生非,暗地里给追云一些银两让她去江南生活,不知为何前两日突然回来了,不仅仅要伺候臣妇,今日还要臣妇带着她进宫看看,臣妇正巧也想看望皇后娘娘,就把她带过来了。”
她顿了顿,神色黯然,“可臣妇真的没想到,追云竟然会和太子殿下联合起来污蔑臣妇。”
皇帝紧紧皱着眉,看她红着眼低下头的伤心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沉重。
他再看向淮安,脸色也随之肃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儿臣不知道秦夫人在说什么……”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四喜眯起双眸,缓缓上前,“你若是不知道,为何会那么巧和追云来到这里告状?现在也可以把追云的家人找过来,问问他们是否知道你用他们全家人性命威胁追云做眼线。”
一听这话,淮安瞬间没了声音。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追云的家人们看到他父皇,必定会吓得什么都说。
看出他和追云的脸色都古怪,皇帝心里瞬间起怒,眼里也隐隐划过一分厉然,“追云,朕问你,你从江南回来,处心积虑来到秦府,再想办法跟着秦夫人进宫,到底是不是为了和太子联合起来陷害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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