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对乳母都颇给体面与尊重。
打乳母这样狠辣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姑娘家的不是。
果然说得长宁侯府大爷脸上有了怒容。
“不过是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除了这家里,还能往哪里去?”
说着露出轻蔑的神情。
桂宝泰垂头叹息:“我岳母心肠软善,一直将她们当自家人看待。”
长宁侯府大爷冷笑:“给了四个丫头服侍还嫌弃退回,你们还真好心,都是惯的。换作是我,早一把掌扇过去,让她们知道怎样做人了。孤女就该有孤女的样子!”
桂宝泰深以为然地摆摆手:“赵大爷,一言难尽啊!她们年纪小不懂事,又爱挥霍,一气买了二三十个下人,花了六七千两银子。”
赵大爷便愣了下,幽幽地问:“莫不是把存着的嫁妆银子都花掉了?”
桂宝泰听着这问法不对:“她又爱赌,听说回来的时候在码头上,赢了几个钱。”
赵大爷便不以为然,反而唇角露出讥笑。
“不过是侥幸罢了,她们能懂什么门道?要说幸亏是赢了钱,若是输了,怕是得卖身呢!谁不晓得便是常赌之人,出入赌坊,把底裤输掉的都大有人在。“
桂宝泰得意地将眉毛一挑,眼睛里都是笑意,却也不好再往下说,于是换了话题:“还总哭个没完,见人就哭,像谁给了天大的委屈她们受似地。”
哭!
是男人最忌讳的事情。
哪个男人喜欢整日哭哭啼啼的?
在耳朵边烦都烦死了。
那赵大爷一听,脸上更添几分厌恶,锁眉瞠目道:“你们家老太太倒扛得住,老人家年纪大了,通常都避讳的。就该让她们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可正在这时,忽见一名下人急急忙忙地跑来:“三老爷叫我来回赵大爷和大姑爷,长宁侯府的二爷来了。“
“呀,是令弟来了吧!您请这边走。”
桂宝泰心下已猜出了几分,不由心头乱跳,一时情急去看这赵大爷的脸色,果然赵大爷听见,早已眉头拧起来。
只“嗯”了一声。
桂宝泰这才心下稍安。
引着赵大爷匆匆回到前院,只见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赵大爷一见,便抢步走过去,拽着袖子将那年轻人拉过一边,疾言厉色地轻斥。
“你来做什么?”
那年轻人红着脸,反手将他拉住:“大哥,我心中着急嘛。”
赵大爷甩开手,冷笑:“急什么?这会儿我比你还急!”
“你急什么?”
赵二爷愣住了,目光之中竟含着戒备。
“你怎么就事先不打听打听?将母亲与我诓骗来替你提亲,那样的女子能要?娶回去简直晦气!”
赵大爷见他误会,不由背过脸去,生气得声音都抬高了不少。
赵二爷脸白了白,赶紧上前一步:“怎么会?我瞧着她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