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扔了两颗石头,非晚方肯罢手,慢悠悠地拍了拍手掌,露出畅意的笑容。
“小晚,快把手擦擦。”
西凉娴红着眼眶走了过来,低头给非晚擦拭手上的泥土。
非晚挽起西凉娴的手臂,轻轻扬起娇嫩的下巴,冷眼睨着横在地上的赵宽,娇叱:“让路!”
赵宽手上脸上血呼呼,还沾着黑色的泥,混合着泪水,糊成一片毫无大爷的形象。
“我痛、动不了。”
他瘪着嘴,男儿有泪不轻弹,并不想在人前哭,可他简直想哭爹喊娘了。
右腿颤抖不住,像有钝刀在割,抽筋也不过如此了。
“凛儿,叫五香过来清道。”
非晚声音低婉,如冰雪幽寒。
“你把我当垃圾?”
赵宽又惊又气,脸都扭曲了,脸上火辣辣地,比脏脏的血还红。
“咦,垃圾还有自知之明啊!”
非晚微嘲。
赵宽想要争辩,他可是堂堂长宁侯府的爵位继承人,今日却当众丢脸,被重色轻友的柳二推搡,又被个小丫头片子当狗拿石头砸,现如今,竟还要被当成垃圾清理!
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恶气?
“你竟敢侮辱长宁侯的接班人!”
好不容易憋了足气放了句狠话,不料非晚却立刻冷嗤回敬:“长宁侯府?我记下了。”
她生得太过娇嫩,薄面含嗔,小脸比绯红的桃花还艳,双眸之中恨意晶亮,就如一汪寒潭,虽然冷冽,却仍清幽。
似闻得到香气!
美人含嗔,竟也是一副秀美画卷。
齐安郡王远远地注视着眼前,露出惊艳的目光。
他正要上前代劳,不料那边石桥上健步流星过来一个年轻人,是条虎背熊腰的汉子,探出圆圆的脑袋,一脸讶异地凑过来。
“怎么了?这是?”
凛儿直直地仰头,此人面皮像是紫铜打的,一身钢筋铁骨,不由怯怯地退后一步,却见那人目光清澈,生机勃勃,这才壮胆回答。
“前面有条疯狗挡路。”
“是这个?”那年轻人两步过去瞅了眼,叉腰笑道,“这有何难?”
上前竟弯腰一提,赵宽二三百斤重的人,拎在他手上像只小鸡般弱,轻松甩手朝路边草丛里,不过一丢。
“砰”地一下,赵宽横飞出去,撞在一株老树根下。
障碍物赵宽像个破锦袋一般瘫软。
眼前路面登时一宽,非晚不由惊讶地眨了眨眼,也仰起小脸来。
暴雷却被瞅得心头一紧,立刻闪身让在一旁,毕恭毕敬:“姑娘,请。”
他不着痕迹,眼角朝齐安郡王的方向悄然一瞥,这次现身地及时,实在半点不敢懈怠。
因为直到现在他两边脸还是疼的,不过,是花朝节那天之后被战王骂疼的!
这次为了挽回颜面,他死死地盯住了齐安郡王,丢出绊倒赵宽的那块石头,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却被非晚二次利用!
他真是又得意,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