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终于来了。”
翌日,战王府终于同意放她回家,非晚什么也没带,只荷包里装得鼓鼓地,全是小蘑菇。
急步走出含芳殿,直奔战王府二门,果然见叶倾淮已经等在那儿,登时如同见到亲人,眼圈微红。
“姐姐好吗?”
“小师妹,咱们回去了。”
恢复书生打扮的叶倾淮目光复杂,深深地望了眼非晚,只见她扶着红叶的手,头也不回地钻进马车,若是在平地,只怕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急,跑得再快,人还是他的!
那媚香的蚀骨滋味,好想求她再来一次。
在自家熟悉的马车里,想到昨夜的一幕,非晚像做了个噩梦般不真实。
那个战王,实在太奇怪了。
她打了个哆嗦,拉了拉薄薄的衣领,不知为何,感觉仍不安全。
回到家中,见西凉娴已早早侯在门前,抻着脖子朝街口张望,非晚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红叶,图纸还在不在?”
一进家门,非晚第一要紧关心的,就是这个。
“怎么不在,我收的好好的。”红叶连忙去进屋,把那长匣子捧出来,放在桌上。
“嗯,不忙,等我安排好老太太。”
西凉娴露出讶然的目光,压低声音问:“你真有办法对付她?”
非晚扑哧一笑,胸有成竹:“回头看我的。”
明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姊妹比谁都清楚。
记得小时候,但凡明氏对爹娘有了什么不满,轻则开骂,重则躺在床上蹬腿,把床蹬得直响,蛮不讲理寻死觅活。
她们这回挖冰窖,明氏又横加阻拦,若是弄出龃龉来,就又给大宅笑话,拿去当借口搞事情。
西凉娴所担心的正个!
不过非晚心中早有主意。
她请了一个仙婆。
兴师动众,特地用轿子风风光光地接来,真正是来历不凡了。
非晚与西凉娴又至二门亲去迎接,引入院内,下轿只见仙婆头戴儒巾,一身黑白相间的直领水田衣,手中洁白拂尘悠然一甩,缓步踏入。
道骨仙风。
自有一股不能言说的不俗气度。
进来之后那仙婆一言不发,只面容肃然地在四房的小院子里看过,神秘地默然掐指。
“嗯,我都明白了。“
一派了然于胸的淡定。
非晚引她来到明氏的西厢房内,仙婆略行了一礼,便往圈椅上自在坐下,并不客气。
明氏大吃一惊,果然露出诧异的目光,浑浊的眼,无声地打量着这仙婆。
“老太太,”非晚悄悄拉过明氏,
“这位仙姑往常只在权贵高官家中走动,普通人看也不看的。京城所有体面的人家她都去过。如今好不容易请了来,还是看在齐安郡王的面子。就请老太太多担待些。”
描的漂亮,实则此人是城外庵堂里的道姑。
据说也确实有些法力。
大英媳妇相请时,事先就做好了功课,故意透露过一些消息。
见非晚暗暗递了眼色过来,那仙婆果然很懂,竭力奉承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