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月西和移动脚步,慢慢逼近,神情古怪地问,“多大了,师兄?”
非晚瞧得头皮发麻,这煞星真渗人呐!
“月大人,”
非晚觉得跟月西和撒谎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索性不如坦言,
“听说钱郎中下了诏狱,他先前与我大伯大伯母勾结,多番加害我们姊妹,如今这么痛快的事情,我想亲眼来瞧瞧,只是姐姐与师兄不放心我一人,陪我过来的。”
只是非晚说了这么多实话,可月西和的目光仍一瞬不瞬,不离叶倾淮左右。
像是要除下他的风兜似地。
“恳请月大人放我们一马。”
非晚直觉叶倾淮不喜,连忙深深行礼。
谁知月西和莫名其妙又问:“你们的师兄,就是传说中教你们念书的那个人?”
非晚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只见月西和忽然转身,走回座位,然后自嘲地笑笑。
“能被嘉楚伯收作学生,这位仁兄想必文才出众,学富五车。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月府一叙。皇上常说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正缺个指点功课的人。”
非晚愣住了。
心道今晚不巧被月西和撞上,拿住了把柄,也不晓得这厮到底想要做什么?
倘若敢威胁姐姐,她一定让他好看!
非晚定定地瞅着月西和:“月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条件请说,若能答应,我们也认了。”
“我从不对女人下手,所以只好拿这位仁兄祭天了。”月西和轻描淡写。
非晚眸底腾地冒出两团火苗,但西凉娴比她还快。
“我知道这里是诏狱,不可乱闯,可我事先真不晓得,私闯诏狱是死罪。是我要来报仇,不关小晚和师兄的事,我方才还把犯人的脸给烙了,月大人是不是还要问我滥用私刑之罪?要祭天,怎么也该我来。”
她声音冷冷,没有丝毫温度。
那种刻意的疏远,即使是非晚也都感觉出来了。
“你就不怕死么?”
月西和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幽幽地问。
他调整坐姿,两条腿收起,踏在圈椅的踏脚枨上,那身玄色纱袍此刻透着肃杀之气,整个人显得阴沉沉地。
非晚连忙上前一步,将西凉娴紧紧拉住:“有谁不怕死?月大人,你别再吓唬我们了,我们吓不起。主意是我出的,但是让姐姐和师兄替我顶罪,我可做不到。”
“那好,你们都想死,我也不拦着,来人!”
门咿呀开了,月西和的两个手下走进来。
“把她们两个扔进大牢。”
月西和冷酷地吩咐。
立刻就有抽刀的声音,两柄寒刀唰地指着非晚和西凉娴娇嫩的脖子,往门外偏了偏:“走。”
非晚惊呆了,这个月西和发什么疯?
“住手!”
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压抑着怒吼,
“这是想干什么?”
非晚登时回眸,却见叶倾淮除下了风兜,露出俊秀的脸来。
月西和似乎愣了下,像是认出了叶倾淮,可却仍坐在那里,没有做声。
“月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不对女人下手,可怎么有脸把她们两个无辜的女孩子送进大牢,你这么喜欢出尔反尔?这可是嘉楚伯府的姑娘,她们犯了什么罪,配得上你月大人关押朝廷重犯的诏狱?”
叶倾淮慢腾腾地走过去,站在月西和面前,他似乎并不怕月西和。
可月西和也没有被激得有多愤怒,薄薄的唇角一勾,露出极淡的弧度,看起来却阴冷得渗人。
“不拿她们,那么拿你问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