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义点点头,负手在身后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古合清一个人,她重新躺下去。不知自己是究竟睡了多久,方才出门也未看到绣心,还未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王君还在追捕安淮峙,说明安淮峙还算安全,那么安又呢,是否顺利送出了琮国?外面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她想着,不禁微微蹙起眉。
“姑娘。”云心端着药进来,“感觉怎么样,可还好?”
古合清笑笑:“毕竟是自己引的气血,并不碍事。”
“那就好。”
“我睡了多久?外边怎么样了?”
“快两日了,绣心姐姐还没有回来,但据外头的对那一夜的说法,应该是逃脱了,没有例外的状况,大概已经将安又公子送出去了,外头关于安将军已经流言四起了,说他逃狱,带着一名白衣手下,杀了北子村屠户一家,理由是曾与我们家老爷有过节,他知道自己已到陌路,要拉古将军的最后一丝血脉垫背。绣心和他还联手杀了大半支枭使军,让穆大人恨得牙痒痒。如今穆大人正奉旨在京城大肆搜捕,除此之外还秘密地在查那位白衣手下。”
“人还未找到,但是江湖上已经开始躁动了,咱们大将军与各大帮主都有情谊,京城里除了玉将军,没人能打得过安将军,可江湖上的人就不一定了。安将军怕是岌岌可危。”
古合清冷笑一声:“到如今了,都还要凭借我阿耶留下的人情义气,他是该忌惮我阿耶忌惮古家,若古家还在,他该瑟瑟发抖了。”
她咬咬牙又恨恨骂一声:“遭天谴的!”
胸中止不住气血翻涌,她用手死命捂住胸口。豆大的汗水爬满了前额,必须撑住!在穆谨止跟前倒下只是为了将戏做的逼真一些,如今倒下,就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了。
“长孙先生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清清冷冷的一个白衣少年跨入门内:“你找我啊。”
“我自然要找你,什么时候同我手下的小丫头这么熟络了,在王君面前都不避着。”
长孙俶行勾起了嘴角,整个人忽然像是罩上了一层柔和的纱,笑容清朗又带着丝丝酸性,让人记起他还是个少年。
“你也就对着我会这样,若是愿意,以后对着竺锦也这样笑。”古合清顿时觉得胸中舒畅了些。
“我这笑可让你心情好些?”
古合清翻了个白眼:“.......”
到底不是个浪荡公子,长孙俶行很快就恢复了最初那副模样,只是冰冷感少去很多:“身子还是要自己多注意,也少造点杀孽,那不是你本心,但心里储着,愧也是会越积越多的。”
“算了吧!我可是世人皆畏惧的‘血恶魔’。”
“古合清!”长孙俶行截住她的话,“我们一起长大,过去的每一日都在告诉我,你有自己的原由,无论怎样,都不是那个滥杀无辜的‘血恶魔’,你休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堵我的心。”
“你在做的事,我并非毫无觉知,但我不过问一个字,是因为我信你,也信古家的家训。”
古合清听罢微微笑起来:“看来,竹马之情还是十分真切的。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