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子也算是真正结下了,从今往后她阿耶在王君那里将会是更加寸步难行的境况了。
“穆谨止这个奸佞必须除去,不然,总有一天会轮到玉府,轮到别的将门头上。”
绣心一双眼幽深看向远方,像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太后病重...保不了我阿耶几日了。”
“对了,安淮峙是在临府吧。”
“是,是我指引他去的,他刚回京,与这里的人都是点头之交,临阁是老臣,为人忠直,品行上也很过的去,我想这他倒是可以托付。”
“你做得对,临阁不孚你望,确实护下了安淮峙,只是仅凭他的能力,护不了多久了,至少护不到我的计划实施之时。”
“所以姑娘打算故意放出流言,把祸水引到我们这边。”
“王君要杀安淮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觉得他会夺权,其次才是害怕安又的事情败露,如果我放出去的这个流言可以扭转方向,那安将军就有救了,我也已经让阿俶禀告王君,就说诅咒降在我头上,王君必会将信将疑,届时流言一起,他虽不会相信我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但群民义愤填膺,他至少会信诅咒转移了。事情牵扯到我,凭穆谨止对我的感情,他也会暂时收手的。但穆谨止也不傻,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会想到,挨家挨户犄角旮旯搜到现在,范围起码是缩小了,临阁女儿的婚事,就是一个信号,他大约已经猜到安淮峙在临阁那躲着了。”
“只是流言不攻自破,穆谨止想夺权,必会寻其他的方法,只能用我的病暂且牵制住他,让他无暇顾及安淮峙。”
“可临阁和安淮峙怎么完全没有动静。”古合清有些担忧。
“我有扔下一串白玉珠子,是那一年古伯父尚在时姑娘围猎奖得的,当时临阁也在场,不会认不出来,只可能是临阁还未看到那串珠子。”
“适时提点他们,局已经做下了,不能有闪失。”
“我明白,等流言四起,他们若还未有动作,我会亲自登门。”
“好。”
两日后。
暗夜,云间偶尔的光亮刺着黑色的幕布。
临阁与安淮峙并排站在素心斋的湖心亭中。
无言多时,临大人先开口了:“这些日子,穆谨止暗地里搜查,就快要轮到老夫府上了。”
“连累大人,安某深感歉意,无以为报。”
临阁道:“安将军是肱骨之臣,老夫为着先王留下的旨意,也定会护你周全,借小女的婚事,这几日,临府同如铜墙铁壁,不知安将军可想出应对之法。”
安淮峙摇摇头:“安某尚无头绪。”
“外头,流言四起,已经传到江湖上了。”
“安某也是到了今日才知王君密令我杀的竟是古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临阁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到偏僻山庄中一个普通农户身边的孩子竟是曾经琮国第一将门的贵子......”
“但我万没有杀了那孩子。”
“不必解释,将军的人品,老夫信得过,不然也不会将将军藏匿起来了。”
“多谢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