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次一语点破他。
“殿下您是不想成亲吧。”
许成渊轻描淡写:“对。我不打算娶那个吴翩翩,吴跹跹的了。”
得!他刚刚苦口婆心的一席话都是白劝了......
许成渊却恢复了神采奕奕,一改半个时辰前的落寞憔悴:“我若胜了,我就奉旨娶她,我若输了,就回去领罚,届时父王看重老三,老四,老五,自会让他们娶去。”
许成渊孩子气地看一眼榆次,可怜巴巴道:“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求哥哥帮我。”
榆次满脸问号,既然在心里悲泣:红颜祸水啊......
“是谁,哪国的,叫什么?”
许成渊诚实道:“不知道。”
榆次一口茶喷出来:“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
“换计划。”
“不换。”
“许成渊!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榆次跳脚。
“榆次!算我求你了!”许成渊的言语里带上了哀求。
榆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阿渊啊,我是个将军,自幼家里就教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我虽不想侵占他人的领地,可我来到这里,看见这里的百姓,就想救他们于水火,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我已经答应你,留下安淮峙的性命,让人把他带走。你是太子,救万民,减少这其中的损伤,本就是你的责任,你怎可以为了逃避自己的婚事,就弃大业于不顾。”
“阿次,我这个太子,做烦了。”榆次回过头来,他看见许成渊眼里的一点点火光倏忽灭掉,曾经那个站在师父面前,一字一句背诵《鸿鹄志》的少年仿佛顷刻不见,一切只是过眼云烟,“我从前以为做太子,只要勤政爱民,有才有德,志存高远便好,可现在我才知道,这其中的权衡是用什么换来的。”
“我父王拿我娘亲换了天下,我想用天下换我喜欢的人。”
“我答应你。”榆次叹了口气。
许成渊笑了笑:“谢谢你。”
“不必谢我,回了翊国,追究下来总是你自己担着。”榆次恢复平静,“只是......”
“我明白,我为求胜,不为求败。”他再度打开窗,此时京城的灯火已绵延连成一片,楼下是繁盛的坊间夜色。
“听说那虔安公主都快死了!”
“作恶太多,她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啊,阎王爷都看不下去咯!”
“死了好啊!活着才是给古将军丢人!”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给官府听到要来抓人了。”
“我又没说错!”
“古将军都死了多少年了!不提也罢。”
“......”
许成渊偏过脸:“这位虔安公主还真是有意思,好好一个姑娘家,一会儿说自己杀人如麻是个十足十的坏蛋,一会儿又说自己遭了报应命不久矣,把自己的谣言传的如此之盛,还真是丢得掉面子。”
许成渊对上榆次意味深长的目光,失笑了:“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