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嘴角挂着笑,轻摇折扇,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王……王县令,你怎么来了?”
刘一杰在听到来人的声音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待转身看到来人后,顿时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王县令,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啊。”
王县令闻言却是笑了,如沐春风,“刘公子真是说笑了,我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才出来找老友叙旧,一会儿还要去查看院试的情况,哪里来的时间去拜访令尊?”
哦,没时间啊,那就好。
刘一杰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得王县令又道:“不过你若是还在这里打扰我与老友叙旧,那我也不介意到府上去喝一杯清茶。”
嗯?叙旧,在这里?
刘一杰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看顾知夏,再看了看王县令。
顿时明白了什么,“不……不……我这就到别处去,就不打扰大人叙旧了。”
说着,刘一杰也不敢再看顾知夏,便快步离开。
这时,顾知夏已经呆住了,她没想到这刘一杰怕王县令的原因,竟然是怕他告状,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王县令。
顾知夏愣神的功夫,王县令已经走过来了,“杨家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顾知夏回过神来,笑道:“刚才多谢县令大人了。”
听了顾知夏道谢,王县令却是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方才那刘公子只是被家里宠坏了,大概也是没有恶意的。”
顾知夏点点头,其实她也看出来了。
说起来,顾知夏只是与王县令见过几面罢了,这会儿四目相对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这是在卖糖吗?”
良久,王县令看着顾知夏的摊子道。
“是的。”顾知夏点点头,“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捣鼓的,却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所以才拿出来试一试。”
“你自己做的?”王县令有些诧异,“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要知道在大荣王朝会做糖的可没有几个。”
“谢谢夸奖。”顾知夏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王县令的肯定。
她这般坦然的态度,更令王县令另眼相看了。
他道:“你是陪你的丈夫来参加考试的吗?”
这段日子正是院试的时候,顾知夏这时出现在县城,除了杨志安大概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顾知夏再次点点头,“没错,我是陪着我夫君一块来的。”
闻言,王县令道:“院试还有一天才结束,也就是说你还会在县城呆上一天,对吗?”
顾知夏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这王县令是在干什么?
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老朋友在叙旧了?
然而,还没等顾知夏开口,王县令又说:“既然如此,我明日在酒楼设宴款待同僚,不如就请你做一些这个……这个麦芽糖送过去如何?”
有生意上门,顾知夏自然不会往外推,当即笑道:“当然可以,不知县令大人要多少?我好回去准备。”
见顾知夏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自然了一点,王县令也会心自笑。
将需要麦芽糖的量和酒楼的地址告诉顾知夏之后,王县令也没有多留,毕竟正是院试,他这个县令的事情也多着呢。
王县令一走,顾知夏也立马收了摊回去。
等顾知夏将王县令的订单完成之后,杨志安最后一场院试也结束了。
考院外,顾知夏接过杨志安的考篮,又看了看杨志安,见她脸色不错,这才放心下来。
这三天,虽说顾知夏忙着做生意,但是也时不时来考院外转转。
就这三天的功夫,顾知夏可算见识到了古代科举制度的残酷了。
有好几个白头老翁从考院里被抬了出来,刚刚还有几个年轻的考生一出来就上吐下泻。
还有一个披头散发跑了出来就拿腰带往树上挂企图上吊的,幸好被巡逻的士兵制止,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夫君咱们先回去休息吧?”顾知夏担心地问。
这几天的陪考,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状况,顾知夏觉得她有必要要好好照顾考生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随着杨志安踏出考院,对面那小胖子也前后脚的出来了。
“少爷!”小胖子的书童一直在外面看着,一见自家少爷出来就赶忙迎了上去。
一见到自己傻乎乎的书童,小胖子就更加牙疼了,他觉得自己前面得的那个丙一定跟他这书童有关系。
李丙,这不就是预示着自己的学问就是一个丙吗?
“李丙!”
一时间小胖子连自己书童的名字都记恨上了。
可怜那书童不明所以,一听自家少爷叫自己,连忙高声道:“小的在!”
“你以后不许再叫李丙,从今天起你改名字了,就叫,李甲。”
小胖子说完,就大步朝杨志安那边的方向追去。
李丙,不是现在是叫李甲的小书童见自家少爷走了,连忙追上去,“少爷,可是咱们家已经有人叫李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