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县主今日一改往日明艳的风格,一袭白衣,哭起来当真是柔弱至极,惹人怜爱。
果然,见她这般模样,除了杨志安和皇帝众人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顾大人县主说的没有错,你因为嫉妒将县主推下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如今更是空口无凭说一些坏人清白的话,您虽然获得皇帝恩宠贵为言官,也不能如此害人性命,污人清白。”
这随后而来的一些世家公子,原本就看不惯顾知夏一个女子为官,如今见墨灵县主这般样子,自然是要站出来说话的,当即也顾不得皇帝在不在场,便开口指责顾知夏。
此言一出,杨志安就道:“张公子,谨言慎行啊,陛下面前是非对错都与你无关,自由的。陛下定夺。”
顾知夏还没怎么样呢,那张公子被杨志安一通抢白,脸上挂不住,“杨大人……我……”
他不过是说一句公道话罢了,杨志安为何如此不给他面子,同是读书人不是吗?
那张公子将目光转向其他同行的人,却见没有一个愿意开口帮他的。
张公子不由得心中失望,读书人理应嫉恶如仇,不屈服于权贵,他们怎么可以因为顾知夏的身份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呢?
听了这张公子的话,顾知夏倒是笑道:“你怜惜墨灵县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这……”那张公子犹豫了。
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顾知夏道:“你见她楚楚可怜,所以保护欲爆棚,以至于你越过陛下跳出来指责我?”
“我……”那张公子还要说话,他身后的友人见状不对,连忙拉了他一吧。
张公子闭口不言,顾知夏见他不说话,转向墨灵县主,只见她只顾低头哭泣便又笑道:“真是可笑,害人的人这会儿倒是装起可怜来了,县主敢不敢将你落水之前对我说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有说,倒是顾大人你……你怎么能这般颠倒黑白?”
墨灵县主身子一颤一颤的,似乎被气得不轻。
然而顾知夏却不管这些,接着道:“你说是我推你下水还想把你溺死在水里,你可有何证据?”
闻言,墨灵县主身子一僵,没有说话,反而是她的侍女愤愤不平,“顾大人推我家县主下水,陛下和几位公子都看到了,大人还在这里咄咄逼人,是想逼死我家县主吗?”
闻言,顾知夏扭头看向皇帝和杨志安,“这侍女说的是真的吗?”
顾知夏这样的神色,不止是杨志安就连皇帝也是心中一跳,二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我不曾看到。”
“朕没看到。”
开玩笑,顾知夏这副样子,别说他们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不能说啊。
顾知夏听了这话,便转向随后而来的几位公子。
连皇帝都说他不曾看到,他们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随着皇帝说了,“我等不曾看到是谁推的谁,只是听了惊呼声,才往这边过来的。”
“这么说,只有张公子一人看见了?”顾知夏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张公子。
那张公子原本想说是,可是仔细想想,他也未曾看清到底是谁推的谁,不过是见二人同时掉落水中罢了。
加上众人和皇帝都说没看到,他心中一沉,忽然有些后悔他刚才说的话了。
张公子一时间,额角冒汗,吞吞吐吐地道:“在下……也未曾看见。”
“哦?”挑了挑眉,顾知夏重新望向墨灵县主,“这样说来的话,县主说的话无凭无据,并不可信了。”
墨灵县主眼神闪烁,“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
闻言,顾知夏眼神一冷,她微微一笑说:“谁说不能证明?我可是有证据的,能够证明是县主在池里拽住我,想要害我!”
闻言,墨灵县主眸光一闪,看向顾知夏,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证据。
顾知夏将自己的袖子露出来,“我这手上有几道抓痕,是方才在水里留下来的,若是县主抓的我,我这手上的伤痕应当与县主的指甲行迹相吻合。”
说着,顾知夏走到墨灵县主身边,趁她不备,抓住她的手,与自己手上的伤痕放在一处,几乎肉眼可见的,顾知夏手上的伤痕与墨灵县主的指甲相吻合。
甚至,顾知夏抓住墨灵县主的手,还能隐隐看见残留在她指甲缝里的皮肉。
这下,墨灵县主没法在狡辩了,她看着皇帝,跪了下来,“皇上,我……我只是太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