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道:“你们俩要哭一边哭去,这个地方让出来,我家夫人要看看老太太的尸身。”
听着她的话,两口子听话的往旁让了让。
顾知夏便蹲下去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再翻开眼皮瞧了眼,回头对崔蒲道:“装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刘二的娘子闻言,抬头大骂,“你是什么人,谁准许你碰触我婆婆的?就算要断她生死,那也得仵作来,轮不到你一个妇人家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着,她用力将顾知夏往旁一推。
顾知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志安看在眼里,顿时气得不行。
他连忙起身,大步走过去将顾知夏揽在怀里,“本官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本官的夫人说的话,也成了胡说八道了?照你这么说,那么是不是本官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信口胡说?”
啊,这位竟然是县令夫人?
众人一听,大为惊诧。而刘二的娘子和村长的儿子却都吓得半死。
村长的儿子浑身冷汗直往外冒,心里后悔得要死。
他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刚才居然盯着县令夫人看了又看,还好还好,他见县令夫人怀着身孕,并没有起什么歹念,所以,他应该还是没事的吧?
村长的儿子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在杨志安心里,他这样的人,看自家娘子一眼都是错。
等处理了这件事,他再来算总账也不迟。
刘二见状,也是怕得不得了,自家那口子冲撞了县令夫人,那还得了?
刘二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抽向他娘子,破口大骂道:“无知蠢妇,叫你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县夫人,你还不赶紧向县令夫人磕头赔罪?要是县令夫人不肯原谅你,你就给我在这里磕死算了!”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转换概念真是有一手。
这刘二一句话将责任推到了顾知夏头上,若是任由刘二的娘子在她面前磕死,那杨志安的名声,估计就和安县前几任县令一样了。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被这刘二给糊弄过去了,但是这顾知夏却是不管刘二娘子的死活的。
毕竟又不是她叫人磕的。
“喜欢磕头是你们的自由,想磕多久,你们随意。”顾知夏淡淡的说,转头就朝春桃说:“掐她脚心,按她人中。”
春桃点头,上前就在老太太脚心用力一掐,然后又在老太太人中上头一阵乱按。
“啊!疼死我了!”还没过一会儿就刘大娘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春桃坐了起来。
见状,刘二两口子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跑过去抱着刘大娘大哭。“娘啊,您可算是活过来了,儿子刚才都快担心死了,若是您就这么去了,叫我们怎么活啊。”
刘大娘也十分上道,赶紧也抱着小儿子心肝儿肉的大叫起来。
这对母子又哭又叫了许久,才停下来,刘二抹着眼泪又跪在崔蒲跟前:“大人,现在既然我娘活过来了,这事就算了吧!我们不怪我大哥了。”
刘大娘也连连点头。“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们兄弟俩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如何舍得他受罪,大人,您就放过我儿吧,老婆子我也不怪他了。”
村长的儿子也赶紧趁着这个台阶下,“是啊,大人,既然刘大娘和刘二都不追究这件事了,那就算了吧!
大人难得来我们杏花村,让您看了这一场笑话真是小人的罪过。
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您和夫人去我家坐坐,我叫人整治一桌好菜招待你们,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钱老爷,您也一起来呀,人多热闹!”
钱老爷看着村长儿子,心里直骂娘,热闹你个死人头,这个异想天开的臭小子,到现在还想攀上县令的关系,让县令去你家吃饭?
信不信,县令大人马上让你去吃牢饭!
钱老爷垂头不语,他现在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人,免得惹祸上身。
杨志安也是无视他谄媚的话,冷声道:“既然都已经涉及到人命官司了,此事怎能就此罢休?本官必然要好好审理,还给刘老太太你一个公道!”
说罢,他便对几个龙卫道:“你们赶紧去租一辆车来,把刘老太太给本官送到县城里去。
还有刘大刘二夫妻,以及一干人证物证,也都收拾好了带到县里,还有钱老爷你……”
杨志安看着钱老爷,似笑非笑,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置他。
钱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道:“草民作为安阳镇镇的乡绅,镇上管辖地出了这样的事,草自然是要一同去县里把事情给弄个清楚明白的,不能让违法乱纪者逍遥法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