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丫鬟得了自由,连忙跑到顾知夏跟前磕头谢恩。
“多谢夫人,多谢小姐,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再也不敢了!”
不让团子打人是一回事,原谅这些乱传谣言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顾知夏一看见这种人云亦云,盲目跟风的人就恼火,恨不得赏她们几个大耳刮子,叫她们好好长记性。
“行了,都下去吧,以后管着点自己的嘴,否则不用小姐出手,我也会收拾你们!”
“是,是,奴婢告退。”
两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院子。
顾知夏即又看向团子,蓦地叹了一口气,板起脸道:“团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了?娘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也不想打她们,实在是她们太过分,说的话太难听,我一时没忍住,才教训教训她们的。”
团子一开始听见那两个丫鬟窃窃私语,只是言语上警戒了一番,不料那两人还没完没了了,竟揪着她不放,说夫人确实精神失常了,要小心一些,近段时间别过去看望她,团子这才彻底被激怒,动手打人。
顾知夏也知道,府里这群人已经被洗脑洗得厉害了,有时候确实挺气人的,也不能全怪团子,所以也不打算再责备,缓和语气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可要记住,别动不动就打人,你是堂堂大家闺秀,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团子尽管心里没怎么认同,但还是乖乖应了,免得惹娘生气。
“耽搁这么久,赶紧去学堂吧,再晚就挨罚了。”顾知夏催促着,吩咐下人准备车马,送团子出门。
今天的事虽令顾知夏心里不太痛快,但她一来是精力不够,没这心思去计较,而来也是心比较大,依旧认为谣言不过传一阵子就会止息,无需去在意,因此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仍然如往常一般,该怎么过日子,便还怎么过。
晚上,杨志安回来后,脸色不太好看,一进门便愤然道:“府里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些谣言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越传越起劲,还没个完了。”
“怎么了?他们还当着你的面说了?”顾知夏挑眉问道。
杨志安卸下外袍,坐到桌旁倒了杯茶,呡了两口说:“何止?他们是直接来跟我说,恐怕你是中了邪,叫我去请个法师来给你驱驱邪,你说说,这多荒唐?”
顾知夏就很无语,她这几天一直呆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也不曾闹出,怎么就被人说成中邪了?那些人也一点都不讲究,就乱说的吗?当真就是有的能说没,没的能说有?真绝了!
“不搭理就是了,何苦跟他们计较?”
“我也想啊,可问题在于,这些谣言若再传下去,传到了外面,满城的人都知道的话,事情就大了,这对你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届时再想澄清也难了。”
顾知夏心想,这恐怕就是那个人想要的结果吧?谣言这个事,聪慧如她,也实则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尤其是她还被人说是精神有问题,越是解释,就越没人信,不得不说,姜蕙这招是真的绝。
杨志安起身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目光变得温柔。
“过两天我要离开帝都,去江州一趟,恐怕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本来没什么,但看最近的情形,我却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只管去便是了,我是在自己家里,难道还能出什么事?那些谣言嘛,不必去管它,传着传着就没了,没事的。”顾知夏笑着说。
见她这么乐观,杨志安也稍微放心,觉得她的话不错,知夏毕竟是杨府的女主人,下人传谣言也传了,到底不敢对她怎么样,更何况,还有娘在呢,关键时候娘一定会维护她,自己实在也是多虑了些。
“娘子真的能应付?”
顾知夏拍着胸脯道:“当然,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能力么?再难的处境我都面临过了,这算得了什么?”
“这倒也是。”杨志安心想,昔日在敌军阵营中,娘子被三军将士喊打喊杀,尚且没有乱了方寸,更何况现在?
“不过话虽如此,万一有困难,你一定要跟娘说,或者派人到江州去通知我,不可自己逞强,知道吗?”
“知道。”顾知夏虽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明白,靠杨张氏是不成了,她已被姜蕙骗得团团转,恐怕不会听自己的,倘若有事,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两日后,杨志安奉皇命前往江州办事,临行前,还特地去跟杨张氏打了个招呼,嘱托她多费心照看顾知夏,杨张氏也觉责无旁贷,坚定地点头答应。
开始几天里,除了还是有谣言纷纷之外,并去其他不妥,府里一切正常。
到了第四天,姜蕙就按捺不住,开始有动作了。
早上,顾知夏正在用早点时,便有侍女来说:“夫人,姜小姐来了,她还带了一位太医。”
“哦?”顾知夏微微蹙眉,一猜便知,姜蕙是又要针对自己了。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