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闻言怒不可遏:“你……”
受到此等羞辱,她自觉要是再不给这个人一点颜色瞧瞧,就显得自己太软弱了,于是当下招呼狱卒过来,命令道:“来人,将他给我拉到问讯室去!”
“这……”狱卒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担心她会对杨志安下杀手,有些犹豫,“皇上有令,此人还有用处,不得取了性命,李夫人还是……”
“谁说我要杀他了?”姜蕙一脸阴鸷,“我只是要教训他一下,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而已,再说,这行刑的,事你们的人,难道你们连这点分寸都掌握不好吗?”
这几句一怼出去,狱卒无话可说,只得照令行事。
很快,杨志安就被带到问讯室,绑在了木架上。
狱卒搬来桌椅,姜蕙坐了,端起手边的茶水一边饮一边笑:“杨大人,你现在开口求饶,还是来得及的,错过了这最后一个机会,可就只能吃苦头了。”
杨志安冷嗤一声,愤愤然瞪着她。
从走进天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有要受刑的觉悟了,只是本以为施刑的会是三皇子或者他的手下,却没想到会是姜蕙。
该来的躲不掉,既然注定要吃这份苦,只有受着,横竖姜蕙也不敢将他往死里整,能保住这条命就够了。
“我是不会向你这种人低头的。”
“嘭”的一声,姜蕙把茶杯拍在桌面上,怒道:“拿鞭子来,给我狠狠地抽!”
狱卒拿来拇指粗的长鞭,缓步走向杨志安,待要动手时,却突然有些犹豫,这位杨大人是个文弱书生,瘦瘦弱弱的,哪里经得起这等酷刑?别不小心给他打死了,皇上怪罪下来,他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姜蕙见他迟迟不动手,很不耐烦:“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还不快打?”
狱卒迟疑了片刻,转头道:“夫人,这根鞭子太粗了,不如我去换根细一些的来,否则要是将他打死了,咱们都不好交代。”
“不必换,就是要捡粗的才好,”姜蕙摆摆手,“动手!”
“是。”
狱卒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挥起鞭子往杨志安身上招呼。
一鞭接一鞭地抽在身上,固然是疼痛难当,但再疼,杨志安也不愿意让自己叫出声来,只死死地咬着牙关,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也不松口,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在颈侧里流淌。
狱卒们都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这么能忍。
姜蕙则是又惊又恼,她的本意是想通过给杨志安用刑,逼迫他开口求饶的,但此刻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这人的骨头比她想象中要硬多了。
“停!”
“夫人?”狱卒不明所以地看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盆盐水,将鞭子扔进去过一遍,再继续打。”
用浸过盐水的鞭子往人身上招呼,每一下都会疼痛加倍,这一招可谓是极其阴毒了,狱卒几个不约而同地默默感慨,真乃是最毒妇人心。
这点招数对于常年在天牢当差,见识过各种酷刑的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这位李夫人可是个内宅妇人,与他们不同。
“夫人,杨大人的身子骨恐怕受不住这等酷刑,要是把他打死了,小人吃罪不起啊。”
姜蕙一拍桌案,呵斥:“出了事我一力承担就是,快去!”她今天不把杨志安折磨个彻底,直到他开口求饶,是不会罢手的。
“这……”狱卒不是傻子,姜蕙乃李家的少夫人,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李家人为她顶着,到时一切罪责还得落在他们头上,看来只好一会儿下手轻点,祈求这位杨大人多扛一会儿了。
狱卒们依令取来了盐水,动作慢吞吞地将鞭子放到盆里浸过,然后捞起,一个人拿来布巾,准备给鞭子上的水擦干。
姜蕙一眼横过去,喝道:“干什么呢?”
“小,小人把水擦干了,免得鞭子挥起来,水溅到夫人身上,弄脏了您的衣裳。”狱卒赔着笑脸道。
“水擦了还有用?”姜蕙简直怀疑这人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就这样打!”
没办法了,狱卒只得握住鞭子,继续往杨志安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