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摇摇头:“没有了,只要一碗水就足够,谢谢了。”
官兵下去取水,不多时便返回,如先前那般,将碗搁在地上,准备让杨澜自己取。
“大哥,我腿受了伤,有些不方便,能不能请你帮我把水递过来?”杨澜伸出手,讨好地看着对方。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官兵骂了句麻烦,却还是俯身拾起碗来,上前两步,递到杨澜手中,“好了,赶紧喝,不许再闹!”
话音刚落,手肘上便突然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原是杨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来,扎在他手臂上,只是眨眼的瞬间,整条手臂便开始发麻,很快连整个上半身都动弹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
官兵惊恐万分地看向杨澜,还反应不过来,这小小的丫头居然这般有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这是我特制的迷药,放心,死不了人,顶多只是睡上一天罢了。”杨澜笑得一脸善良,径直将人拽过来,拿了他腰间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之后把半瘫在地上的官兵关进去,拿着钥匙冲他得意一笑,“本姑娘走了,睡个好觉哦。”
走出通道,外面是值夜官差们的休息室,几个官差早已趴在桌上瞌睡,对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杨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防万一,直接在几人身上扎了涂满迷药的银针,让他们睡得更沉一些,然后来到外面。
此时已经很晚了,加上这些守卫大概是觉得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好防备,因此有些懈怠,个个都蹲在地上睡觉,压根没在值守,杨澜上去一个人给扎上一针,得意洋洋地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
出了大牢,就好办事了,杨澜直接往城门口而去,只等天亮城门打开,便可顺利离开。
然而,这是她的想法,往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城门眼看就要打开,杨澜从路边的一棵树上跳下,准备出去,不料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纵马而来,大喊:“大王有令,不得开城门!”
于是乎,本已开了条缝的城门突然又合上,杨澜暗道不妙,正要改道逃跑,一队官兵就围了上来。
“大王早就猜到你会逃跑,果然不假,幸亏早有防备,否则我等可就无法交代了。”
杨澜如同遭到当头一棒,脑袋有点发晕,先前还得意呢,以为那个岐王是个傻子,现在来看,真不知谁才是傻子。
结果,杨澜又被带回到了景天照面前。
景天照坐在案前,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张了嘴想骂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不到你本事还挺大的,竟然能从守卫森严的大牢里逃出来,有这般本领,属于了不起啊。”
“过奖了,”杨澜毫不客气地冲他拱拱手,笑嘻嘻地说:“其实也不全是我本领高,而是你手下的那些人太菜了,一个个不禁打也就罢了,还喜欢偷懒,换了是别人也一样能逃出来,何况是本姑娘还是武功高强之人?”
景天照无语地看着她,心想,这张脸的皮,得有城墙那么厚了吧?跟她娘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再厉害,不也还是被本王抓回来了。”
杨澜正因此事郁闷,她明明都快逃离了,就差那么一步,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不但如此,回来的路上,身上的暗器毒药等都被搜刮走了,她现在要想再跑,简直难如登天。
“那是你老奸巨猾,本姑娘心性单纯,未曾防备,不小心才叫你抓回来的。”
老奸巨猾?
景天照做了这么多年的岐王,真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骂自己,一时间又气又恼,但同时又想笑。
他还不到四十岁,奸猾是真,却还不至于老吧?
就在他还不服的时候,杨澜又说了句令他猝不及防的话:“老狐狸,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丫头,本王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我的身份了吧?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就该有俘虏的自觉,倘若再出言不逊,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杨澜有点怂了,但因装得太好,不怎么看得出来,在旁人看来,依旧是淡然自若的模样。
“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我求之不得呢。”
她不想死,命是宝贵的,可若自己活着,就要给父母带去麻烦,那么她宁愿轰轰烈烈去死。
然而,她越是如此,景天照便越是不可能让她如愿。
“你想死?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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