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穿上衣物,准备跑出门去,结果刚一迈步,就两腿发软,栽倒在地上。
她太久没有进食,实在虚弱得不行了,连站也站不稳,还谈什么报仇?
“我靠!”杨澜用从娘亲那里学来的话,爆了个粗口,颓然地倒在地上,索性就躺着不起来了。
外面的侍女听见声音,赶忙推门进来,看见她倒在地上,都是一脸错愕。
“杨小姐,您怎么躺在地上啊?地上多凉,躺久了要生病的。”
杨澜抬头瞪过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明明是倒在地上的,什么躺在地上?这什么眼神?
还有,就尽会动嘴皮子,进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扶她一下?
“我腿软,快扶我起来。”
两名侍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人扶起来,搀着往床榻而去。
可到了床边,杨澜突然嫌恶道:“不去床上,扶我到那边的软榻上去,还有,把床单被褥都给我换了,我不想再看见那些脏东西。”
侍女两个相视一眼,顺从地照做,没有多言。
收拾好房间后,杨澜又让侍女去取饭食来。
本来她打算一死了之,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好好活着,把身体养好了,然后找景天照那个变态报仇!
另外,爹娘那里,她也该鼓起勇气去面对,而不是以死来逃避,不论如何,爹娘肯定还是更希望她活着,她若死了,会令他们难过。
吃了饭后,杨澜又躺倒在床上休养,但她的身子养好了,景天照却没再出现过。
转眼半个月过去,大荣军终于抵达宣城城外。
交战在即,景天照却不似往日那般心里焦急,因为他手里捏着筹码,有信心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令敌军退去,他甚至还给杨志安送去了一封书信。
大荣军营这边,杨志安遥望着城池那边,不禁蹙起眉头。
景天照竟然约他明日申时在东城门下会面,上次会面,他就设下了埋伏,所幸他早有防备,未曾让他得逞,但这次那人有什么目的,他却是看不懂了。
“志安,你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会面?”顾知夏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将斗篷披在他身上,眉宇间也是隐约可见的忧色。
杨志安将她的手裹进掌心,叹气道:“是啊,景天照素来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上回会面,就想杀了我,将你掳过去,这次也不知道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呢。”
顾知夏叹了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猜测告诉他,那天来军营送信的女子,她越想越觉得像是澜儿,但又不能确定,加上之后再没她的消息,是以一直没敢告诉杨志安。
现在她担心的是,澜儿会不会已经被景天照抓住了,否则兵临城下,为何景天照看起来,却一点也不紧张,还有闲心给杨志安写信,约在城下见面?
“先做好防备吧,明日见了面,一切就清楚了。”
翌日清晨,杨澜还在睡梦中,就被一串敲门声吵醒,不耐烦地骂了句:“谁吵本姑娘睡觉?不想活了是不是?”
“杨小姐,大王叫您过去呢。”外面的侍女说道。
“什么事啊?”杨澜还不知道大荣军已经到了城外的消息,只以为是那个变态又要欺负自己,于是相当火大,一翻身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一路出了大门,依旧没有见到景天照本人,杨澜又被请上一辆马车,她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大荣军来了。
她下意识想跑,不料外面的人早有防备,见她一探头,就把刀横了过来。
“大王吩咐过,一定要把你到东城门去,你要是胆敢逃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反正你自己不心疼,自会有人心疼。”
杨澜简直想打人,要不是现在手里没有武器,暗器又早前被搜走了,她非得跟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才成。
没办法,她只得又坐回车厢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城门处,杨澜跳下马车,远远就看见景天照站在城楼上,她心里火一拱,加快步伐跑上去,立刻朝景天照扑过去,抡起拳头就要打。
“死变态,我打死你!”
景天照闪身躲开,握住她挥来的第二个拳头,皱眉道:“似你这般野蛮的女子,真是世间少见!”
杨澜冷笑:“似你这般变态的男人,这世上也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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