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还不走?”李珩冷冷地斜睨着谷成,杀气凛然。
谷成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只得闭上嘴,躬身告退。
待他离去,李珩缓和语气,看向楚建,问道:“你来说说,目前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情况不容乐观,”楚建如实做答,“叛军利用我方的弱点,制造谣言,动摇军心,很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想开城投降,迎叛军入城,以换取生路。”
李珩问:“怎么不想办法镇压?”
“镇压了,甚至还把带头的几个人给斩了,但是没有多少作用,叛军来势汹汹,将士们本就心生畏惧,士气低落,现在又被敌军这么一忽悠,全然没了斗志,臣等也是束手无策啊。”
楚建已经连续几天愁眉苦脸了,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守住城池,先前他得罪过杨志安,如果杨志安破城而入,推翻了皇帝,他将会是除了皇帝以外的,头一个被处置的人。
李珩抓住座椅的扶手,暗暗咬牙,慢慢地接受了现实。
看来,他注定是要垮了,老天爷都不给他取胜的机会,他还能如何?
“传令下去,必须死守,不到最后一刻,不得后退,退者降者杀无赦!”就算注定要败,他也绝不做投降之举。
“遵命。”楚建咬咬牙,决心做最后一搏。
城外大营,军帐门口,杨志安正望着帝都的方向出神。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城内依然没有动静,大军带来的粮草消耗得很快,只怕难以再支撑半个月,要是再不攻克城池,三军就要饿肚子,人数再多,这场仗也只会以他这边失败告终。
“这里风大,怎么也不知道多披件外衣?万一受凉了,病倒怎么办?你可是三军统帅,将士们都指望你呢,得保重自己。”
顾知夏一边说,一边把斗篷披在他肩头。
杨志安回过头来,望着顾知夏板着的脸,欠然一笑:“方才想事情,给忘了。”
“想什么也得保重自己,跟个孩子一样,真是的。”顾知夏又抱怨了一句,转身欲走,却被杨志安一把拽住,“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
顾知夏又不好不答应,但这么大的风,实在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进去说吧,我可不想在这儿吃风。”
杨志安轻轻一笑,点点头:“好。”
两人进了营帐,在案前坐下,然而一看到成堆的军务,杨志安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今城内依旧没有动静,又不好强行攻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知夏忍不住摇摇头,这人啊,真是没得救了,片刻不想公事都不行。
“我想,现在城内的守军,不论是原来的士卒,还是被迫上阵的百姓,恐怕都更想投降保命,只是迫于上级命令,不敢有所行动而已,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推动他们做决定。”
“如何推动?”杨志安挑眉问。
“你只管发兵,在各个城门大造声势,做出要攻城的气势,城内守军感受到紧迫感,为了自保,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沉得住气。”
闻言,杨志安不禁两眼放光,连连颔首:“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既不必真打,也可以吓唬城内守军,知夏,你真是聪明。”
顾知夏撇撇嘴:“不用拍马屁,我也是为你早日攻克城池,这件事早点结束,能过回平静的生活。”
“希望可以早点结束吧。”杨志安叹了一口气,面露疲倦,“到时候,一切回到正轨,我也该退了。”
“退?”顾知夏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要当皇帝?
杨志安连忙岔开话题:“我的意思是说,我也终于能歇一歇了。”
顾知夏却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总有哪里不对。
翌日,杨志安果然下令,让诸将领兵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去鼓噪呐喊,制造声势,佯装攻城。
敌军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夜以继日,没完没了,守军们被逼得没有休息之时,接连几日下来,临近崩溃。
一名老兵道:“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死,要我说,还不如趁早降了,那样还能混个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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