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今日怕是白忙一场了吧?”
杨澜嗤笑一声道:“确实是白忙了,不过,相比起沈贵嫔昨日来,本宫损失倒也并不大。”
“你……”沈贵嫔气极,她为了设这个局,可是精心筹划了半个多月,私下里让人从宫外带来青花散,还暗中收买栖凤宫里的宫女,以及逼迫徐美人与自己合作,冒了极大的风险。
原以为万无一失,可谁曾想这姓杨的小贱人竟这般机灵,能破了她的局?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杨澜拍拍屁股走人,把沈贵嫔留在原地咬牙切齿。
最终,沈贵嫔也回了寝宫,但毕竟毒药是从她宫里搜出来的,她下毒的嫌疑最大,景天照不得不暂时派人去守着海云宫,下令给她禁足,做做样子。
离开清心殿后,杨澜并没有回栖凤宫,而是一个人在宫里四处游荡。
美其名曰是心情好,到处逛逛,实际上却是趁机勘察地形,好到了晚上去偷紫尾草的解药。
一直到日落才回去。
当天晚上,景天照就对小公子中毒的案子进行了调查,还亲自去海云宫审问了沈贵嫔。
两天后,杨澜听到消息,说是案子已经水落石出,青花散乃是李贵人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是她给小公子下的毒,之后再收买海云宫的宫女,把毒药藏在沈贵嫔的床榻上,嫁祸给她。
也就是说,整件事与沈贵嫔无关,李贵人才是幕后主使。
这个结论,杨澜一听就知道是在扯淡。
李贵人可怜啊,没有强大的背景,就只能沦为牺牲品。
虽说杨澜也不大喜欢那位李贵人,但毕竟她是受害者,总忍不住心生同情。
这天晚上,景天照特意来了栖凤宫一趟。
“真是奇怪了,本王还以为你会张牙舞爪,劈头盖脸将我训斥一顿呢,想不到我来之后,却这么安静?”
杨澜看也不看他,闷声道:“我怎么敢训斥你哦?您可是堂堂岐国的王,我一个小丫头管得着你?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不处置沈贵嫔,反而让李贵人替她顶罪?”
“我没这个兴趣知道。”
事实上,杨澜不是没兴趣,而是她心里门儿清,景天照不处置沈贵嫔,是顾忌她身后的沈家,而让李贵人顶罪,是想趁这个机会打压李家。
李家属于沈家一党,势必是要剪除的,之前一直找不到好机会,现在正好就有了。
景天照注视着杨澜,倏地笑了。
“你跟你娘一样,聪明得紧,可有时候,也正是因为这种聪明,会给你带来麻烦。”
闻言,杨澜转头望向他,神色有些复杂。
“我不是个怕麻烦的人,更不劳大王来为我费心。”
“本王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有些事不该你管的,最好别去管,别让她到了天上也为你悬心。”
杨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
说他冷酷无情吧,他对心上人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还连带着对她的女儿也予以关心,可说他有情有义吧,他又能连自己儿子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也不上心。
这个人,真的奇怪到了极点。
“我不该管的事?你指的是什么?沈贵嫔下毒害小公子的事吗?”
景天照默认。
杨澜笑了笑,嘴边带着丝嘲讽。
“我觉得,你未免太无情了点,小公子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说什么?”景天照的脸逐渐阴沉下来。
杨澜却当作没看到,继续冷嘲:“难道不是吗?你明知下毒的人是沈贵嫔,却因为所谓的政治原因放过她,令小公子处于危险当中,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出来的事?”
“本王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景天照说着,不知不觉攥紧了手里的茶杯,语气也转冷。
“抱歉,我理解不了。”杨澜径直起身,“如果我有这样的父亲,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然后,转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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