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杨澜又警惕心大起,把那不该有的同情心收了起来。
“别以为只有你是如此,我也一样,若是提不回沈河的头颅去,就要没命,所以我也不能让你,对不住了。”
闻言,流火诧异地看过来,问:“你也是某个组织的杀手?”
可是他这模样,着实不像,身上一点杀气也没有,如何会是职业杀手?
杨澜思索着道:“我当然跟你不属于同一类人,但我有我的苦衷,总之,这单生意,我一定要做成,谁要是胆敢跟我抢,我就杀了谁。”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狠声连连,倒是突然间有了杀手的气质。
可流火并不当回事,一脸不屑道:“有我在,你能不能做成这单生意,可不好说,哦,不对,应该说,你能否活到动手的那一天,都不一定呢。”
这也就是说,他非要先对她动手,再执行任务了。
杨澜暗暗寻思,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只有做一样的决定了。
不过,现在她疲惫不堪,脑子也转得慢了,就算是精神旺盛之时,也不宜跟他硬拼,还是先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再想办法。
“好,你只管放马过来,我接招就是。”
流火见她这般爽快且毫无畏惧,内心不仅吃惊,还有种遭到了蔑视的感觉,很不爽。
“你当真不怕死?”
“怕啊,但现在怕还为时过早,”杨澜淡定地笑了笑,“到时候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就让咱们走着瞧。”
说罢,她就潇洒地挥一挥衣袖,转身进了屋,留下流火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他自做了杀手以来,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不重视呢,他好歹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给点面子好吧?
由于今天折腾到太晚,杨澜第二天彻底没能起得来,住同屋的小厮走了几个时辰后,才睡眼惺忪地醒来,可她还是困得很,抬头望了眼窗外透进的阳光,蒙头准备继续睡。
然而她的好梦也就注定只能到此了。
不一会儿,卧房的门就被踹开,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有人闯了进来。
杨澜猛地钻出被子一瞧,竟是怒气冲冲的王管事。
她昨天被折腾的那么惨,就是拜此人所赐,此时心里头正恼火着,看见这人,心火就更盛了,索性又躺回去,只当没看见。
“起来!主家花银子养着你,是让你来睡懒觉的吗?立刻给我起来!”
“我昨天晚上超额做了那么多事,干活干到半夜,还连饭都没吃,累得要死,今天多睡一会儿还不让吗?我是主家的佣人,不是奴隶,难道一点人权也没了?”杨澜在被子里,学着娘亲平日说话的调调,闷声闷气地说道。
然而王管事听了她这番话,就觉得她在扯淡,登时火冒三丈,冲上前去,就一把扒开被褥,将她从榻上拽了下来。
“我让你偷懒,看我不打死你小子!”
杨澜被拽得手腕疼,吃痛了一声,正要挺身,就见一只大掌迎面挥了过来。
居然敢跟她动手?
心头怒火一下子拱上脑门,杨澜当即反手接住王管事的手掌,脚下往他膝盖窝上一踹,再用另一只手一拳砸过去,正中对方的心口。
“啊……”王管事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这个,咳咳咳,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管事的,你,你不想干了?”
杨澜冷笑,俯身看着他,勾唇道:“管事的又如何?即便是主子,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吧?何况你也不过是个下人,你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动手动脚?”
“凭什么?”王管事睁大眼睛,忍着痛道:“就凭我是管事,有权力管着你!”
“那你的权力,未免太大了些。”杨澜冷嗤一声,冲着他的腹部又是一脚,有的人就是得用武力狠狠教训一顿,才能让他学乖。
王管事疼得嗷嗷直叫,蜷缩着躺在地上半天也缓不过气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杨澜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再敢仗势欺人,苛待下属,我就废了你,记住没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