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一怒之下,伸手一把掐住杨澜细嫩的脖子,眸子极度深寒,一字一顿道:“姓杨的,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是不是?”
杨澜感觉到窒息,脸很快就憋得通红,不太说得出话来。
好在她随身携带了银针,一针扎在对方手腕上,使其手臂发麻,不想放手也不行。
“咳咳咳……真是个疯批,动不动就要人命,杀人不眨眼,没人性啊!”
流火忙着查看自己麻了半条的手臂,有些慌乱,也没注意她的骂言。
“臭小子,你又对我下了什么药?你身上究竟藏有多少下三滥的东西?”
杨澜深深吸入几口气,这才渐渐缓过来,面色恢复正常。
“下三滥怎么了,能起作用就行。”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流火感到整只手臂都麻痹了,麻感甚至又向胸口这边蔓延的趋势,急得不行,失了一贯拥有的淡定。
他不过是想完成任务,得些赏金而已,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杨澜摸着下巴,笑嘻嘻地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在银针上抹了点麻沸散而已,是我自己特制的哦,药效特别强,不出一刻钟,就能使人全身麻痹,陷入昏睡,十二个时辰后,药效才能全部褪去。”
“你……”流火真觉得,这小子花招不是一般得多,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得罪他。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吗?我就帮帮你啊,怎么样,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呢?”
杨澜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流火看见这刺眼的笑,就恨不能手撕了她,可惜现在浑身开始无力,站立都难,何谈动手?
“你最好就现在杀了我,否则今日的债,日后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现在死了还能留住些尊严,他可不想被这小子羞辱。
但杨澜又不是随意就取人性命的人,捉弄他一下也就得了,怎可能杀他?
“你这么想死啊?呵,我还偏偏不让你如愿呢,你啊,就得好好活着,听命于我,为我做事,看着我拿了沈河的人头回去领赏。”
流火心下哀嚎,呜呼哀哉,他从业以来,还从未在谁身上栽过跟头,不料这两日却在同一人身上栽了两回,莫非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小子的?
他此时已经头重脚轻,意识模糊了,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脑子晕得很,尽管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没能与麻沸散斗过,很快两眼一抹黑,倒了下去。
杨澜俯下身去,对着流火满是红斑的脸瞅了瞅,不禁感叹,这厮纵然脸上长了斑,这英俊的面容却并没怎么受影响啊,真是妖孽。
鬼使神差的,伸出两只爪子在他脸蛋上又揉又搓,随即咧嘴一笑:“不仅观感不错,手感也甚好,嘿嘿。”
身后来了几个小厮,她赶紧站起来,做出焦急的神色,道:“你们快来啊,这位兄弟昏倒了,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
几人过来查看,见此人脸上有红斑,都有些怵。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有传染的病吧?还是别碰为好。”
杨澜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别管他了,咱们快走吧,一会儿要是迟到,又要挨罚。”
于是乎,就这样,可怜的流火在冷冰冰的石块地面上睡了几个时辰,直到午时才被人看见,抬了回去。
沈府自然不会花钱给下人请大夫治病,便任由流火昏睡着,也没管,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翌日清晨才醒过来。
但恢复意识后,这一整天又被一身又痒又疼的红斑折磨得够呛,又是一宿没睡,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如此折腾了一顿,流火终于是经受不住,只得向杨澜低头,跟她示好,准备握手言和。
“你想跟我休战?”杨澜抱着双臂,嘴里叼着根草,挑眉看他,笑得好不得意。
“休战那是最好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个歉呢?毕竟这场战争是你挑起来的。”
“你这次不也把我折磨成这样?不该是还清了?”
流火忍着疼,委屈道。
杨澜摇摇头:“那怎么一样?我这是自卫,又不是主动挑事,跟你的动机完全不同的。”
“这……”流火浑身又痛又痒,一宿没睡,精神萎靡,实在没有力气跟她争辩了,“好吧,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做对,不该唆使人去欺负你,我对不起你,悔得不行了,杨贤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杨什么?”杨澜斜眼睨过去,秀眉微微皱起,表示不太开心。
流火连忙开口:“不是贤弟,是兄长,杨兄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这样总行了吧?”
这下子,杨澜总算高兴了,伸手拍了拍流火的肩膀,弯起唇角道:“好,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我的恩怨,便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扭头就要走。
流火忙把她揪住:“你去哪儿?”
杨澜道:“天色已晚,当然是回去休息了,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