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骂道:“恶毒!”
从甬道里走出,到了房间,杨澜嘴里还在骂“负心汉”,一副愤怒不已的模样,而萧冷秋正坐在桌边喝茶,泰然自若,好似并没离开过一般。
可杨澜知道,她肯定离开过,刚回来而已。
“我说阁主大人,能不能别再这样折磨我,让我去给那个渣男送饭了,我多看他一眼,就想吐!”
萧冷秋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说:“当然不行,你既然大老远来了嘛,就得有所收获,本座总不能叫你空手而回啊。”
“你究竟想怎么样?”杨澜皱眉问。
“本座要你亲眼看着,我和流火成亲的那一天到来。”
杨澜故作震惊,两只乌黑的眸瞪得老大:“成亲?你和他?可方才他还说跟您没那关系呢,你确定他会愿意跟你成亲?”
“他会改变心意的,”萧冷秋眼神变得坚定,既像是在对杨澜说,亦像在自言自语,“总有一天,他会。”
“那可难说,”想到流火被逼婚,杨澜就莫名有些激动,还迫不及待想看那场面,“人家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为他死,他也丁点儿不会动心。”
萧冷秋嘲讽道:“那是对你,对我可不一定。”
厉害的女人自信心都这么爆棚的吗?杨澜默默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通,为何堂堂暗阁阁主,会喜欢上一个厚脸皮的下属,且这下属还比她小这么多,莫非只是看上他那张脸?
接下来数日里,杨澜都在萧冷秋的院子里做端茶倒水之类的活儿,再没回过小幺那边。
虽说做的都是些轻松的差事,但杨澜总觉得心累,主要是每次跟流火对话,都得以吵架的方式,话中传话,且还得时刻防着萧冷秋,担心她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一掌拍死她。
这天傍晚,杨澜如常去厨房拿了晚膳来,先给萧冷秋摆上,准备去地室时,却听得她说:“今天不必下去了,叫流火上来,与我同坐着吃吧。”
她要让流火上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杨澜怀着疑惑,到地室叫流火。
两人一边走,一边用吵架声转移视线,时不时小声进行两句对话。
“你说她为什么突然要把你叫上去?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她对付你我还需要用阴谋吗?多半是……”流火并没往下说,一来快到房间了,二来也不好对着杨澜说,他觉得萧冷秋只是单纯想多跟他相处,如果说了,换来的肯定是一声嘲笑。
回到房间,杨澜低眉顺眼走过去:“阁主,人请来了,你们慢用,我就可以先退了吧?”
“退什么?”萧冷秋瞥过去,眼角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倒酒。”
杨澜无语:“你们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倒吗?”
这个举动,无疑是有吃醋的嫌疑,令萧冷秋心里更加畅快,于是故意冷着脸道:“我们自己倒,还要你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暗阁里的一个婢女罢了,伺候主子,是你职责所在,没资格讨价还价。”
“你……”杨澜一脸委屈,先瞪了流火一眼,而后低下头,乖乖倒酒。
流火偷偷瞄了瞄她,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人是真在生气,还是装的。
算了,管她呢?现在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阁主,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萧冷秋挑眉看他,笑问:“哦?怎么不好?难道跟本座同桌用饭,还辱没了你不成?”
“当然不是。”流火扯开唇角,和声和气地解释,“是我怕辱没了阁主,毕竟我是个下属,下属哪有资格跟主上同坐一桌?”
“说过多少次了,没外人在的时候,你不必以下属自居,”萧冷秋边说,手就边放在了流火手背上,目光柔和,含情脉脉,“咱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相处,不好么?”
“阁主!”流火吓得一跳,赶紧起身,还退后了几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属下不敢。”
杨澜站在一边,揣着手看戏,忽然觉得有趣了。
“怎么,我是瘟神还是刺猬?让你躲得这么快?”萧冷秋沉下脸来,“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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