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厉喝一声:“胡扯!流火当年明明是要带我姐姐走,藏起来免遭暗阁杀害,他与天河是兄弟,怎可能杀害他的心上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另派人跟踪他,那人趁他不在下的杀手!”
萧冷秋眯了眯眼睛,狐疑道:“你不是为了流火才来的暗阁,而是为汐禾?”
“原本是为流火,但那天我无意中听见天河与你的对话,才知道我姐姐原来是因被暗阁追杀而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杀害她的真凶,现在可算是找到了!”杨澜义正言辞道。
“你找错人了,杀你姐姐的人是流火,而非本座,要说有责任,本座也只是下了个命令而已。”萧冷秋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个事当真与她毫无关系。
杨澜怒道:“不用狡辩了,流火跟我说过,他当年找到我姐姐后,并没有杀她,而是帮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她藏身,躲避暗阁追杀,只可惜非但没成功,还使其被跟踪而来的暗阁杀手杀害,你派出的那个杀手外号叫做金狼,是不是?”
“金狼已经死了,是与不是,你若想知道,本座可以立刻就送你去问问他。”萧冷秋话里带了警告意思,目光如刀,令人不敢直视。
饶是杨澜这种见识过不少狠人的人,也不禁心尖一颤。
这可是个绝世高手来着,她纵然胆大,小命总还是要的,倘若为了解开一个误会,而把命搭进去,那未免就太不划算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路边的花圃中跳出来,至萧冷秋跟前道:“阁主,这女人在撒谎,她根本不是汐禾的妹妹,汐禾是家里的独女!”
“哦?”萧冷秋眉峰一扬,饶有兴味地看向杨澜。
而杨澜嘴角一抖,仿佛遭到一万点暴击,差点没晕过去。
天河这厮是想做什么?不是约好她来套话,他躲在附近偷听的吗?原来他是假意答应,然后趁机阴她?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等杨澜出声,天河又说道:“流火在外面几年间,一直与他朝夕相处,两人感情深厚,关系匪浅。”
“这是什么意思?”萧冷秋的脸登时沉下去,“你是说,她跟流火有不寻常的关系?”
“他们一起收养了个孩子,住在同一屋檐下三四年,阁主认为,他们的关系能是寻常吗?”天河说完,斜眼瞥了杨澜那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冷然的笑。
“这些事,乃属下下山找寻流火时亲眼所见。”
萧冷秋攥紧拳头,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那孩子……你确定是收养的,而非他们二人苟合所生?”
苟合?这是什么侮辱人的词?醉了!
杨澜实在忍无可忍,皱眉反驳:“纵然我确实与流火在一起,那也是我二人的自由,男未娶女未嫁,如何就是苟合了?何况,我跟他本就只是普通朋友,不存在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那孩子是我一人收养的,跟流火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萧冷秋并不相信,“既然你跟流火没那种关系,何故这么多年都待在一起朝夕相处?”
“他的眼睛受过伤,很多年都看不见,我陪着他帮他治疗而已。”杨澜实话实说,“毕竟朋友一场,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萧冷秋冷笑:“一个朋友,值得你如此费心?看来,你倒是挺有义气!”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暗阁的人这样没人性,不念旧情,”杨澜摆出嘲讽脸,故意往天河那边瞥,意有所指,“你们不愿意做的事,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这世上总有些人,会把义气情分摆在首位,而非利益。”
“笑死人了,本座可没见过这种蠢货!”萧冷秋其实察觉得出来,杨澜虽不喜欢流火,却跟他感情不浅,否则不可能为了他上山冒险。
而流火这段时间明显比之前安分听话,先前她还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却明白了,原是为了这个女人。
他表面说厌恶她,实际上是在保护她,心里头指不定对她有多情重呢。
越是如此想,心中的嫉妒与怨恨便越是泛滥,萧冷秋冷冷地盯着杨澜,恨不得立刻扭断她的脖子,把她的尸首丢到流火面前去,让他痛不欲生。
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些许理智,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
若她当真这么做,流火必然恨死了她,拼尽全力也要杀她报仇,尽管他根本杀不了她的人,却能伤她的心。
最后,萧冷秋叫来两名属下,吩咐道:“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关进东阁,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被带走前,杨澜看了天河一眼,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还真以为这厮想知道真相,没想到竟被他的伪装所骗,可恨!
如往常一样,流火待在石室内,静坐于案前,一边看书一边等着杨澜来送饭。
自从杨澜来后,这段时间里,他每日都有了盼头,而这个盼头就是见到她。
尽管他们不能如从前那样相处,但只要能见着这个人,他就很满足了,渐渐的,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下定决心,要把对这人的感情放下。
通常到了傍晚,杨澜一定会过来,然而今天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二更过去也没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