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忙谢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不是。”青青摆摆手,脸上突然有了笑容,“你不说,我倒还没想到这一层,如今你这一题点,倒是有些意思了。”
萍儿与嘉宝交换眼色,却又一同缄默。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从西陵回到左府。
青青净了脸,换了衣裳,原本是自己个用膳,老夫人那却来人传话,招呼全家人都去老夫人园子里用晚膳。
青青打发了人去白香那把左安仁寻来,等他来了才起身一同去,面子总是要做足了的。
到了地方,一家人落座,左安忠新纳的一房也来了,由人扶着,慢悠悠走来。长得挺水灵的姑娘,刚来时见着青青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却也学会拿架子了。
众人依着礼数,一一见过。
媛依最后挨着左安忠坐下,一席家宴,大伙拉拉杂杂也便到了末尾。
忽而,老夫人拉着媛依说:“现下你有了身孕,是该好好补补,回头得多给你添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有了身子,不比寻常,万事都得小心着点。”
青青没仔细听那女人的反应,将目光转向左安忠,见他面色冷然,仿佛全然置身事外,不经意间发觉青青的眼神,便又越发不自在起来,到最后,竟是一言不合拂袖而去,风度全无。
老夫人的目光在青青与左安仁之间游走一圈,又落回左安仁身上,苦口婆心道:“安仁,你也懂事些,别老往白香那跑,多陪陪公主。”
左安仁呐呐应是。
青青觉着好笑,莫不是老夫人也盼着她为左家添丁,倒是个嫌命长的。
家宴散了,青青不与左安仁一道,他自然是去了白香那处,青青也乐的清静。
正走过回廊,突然瞧见迎面走来一人,待他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左安忠去而复返。
青青并无过多表情,只招呼一声“大哥”便领着一溜丫鬟仆役往自个院子走。然而左安忠却不让,也不怕当着一众下人,哑着嗓子对青青喊道:“我不是自愿的,是母亲下了药,我才…………我才…………”
青青一愣,随即蹙眉道:“大哥喝多了,长安,送大哥回去。”
后头一身粗布青衣的小个子上前来,扶住左安忠道:“大爷,奴才送您回去。”
左安忠甩开他,“你瞧见了,你瞧见了的,我舍不得她,我对她是真是实意,天地可鉴,我不曾变心…………从不曾…………”
青青的眼神冷下来,在冬夜里,竟透出几分肃杀,“这些事情,大哥不是该与大嫂说么?”
言罢,便绕开左安忠,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长安与左安忠拉拉扯扯,那声音也越发远了,一会子大约便回了媛依那处,软玉温香自在逍遥,还有谁记得死去的人。
青青冷笑,负心薄幸,总是男人。
第二日,青青便被府里刺目的丧白灼伤了眼。
媛依恸天的哭声绕着左府的天,一层层往上,诉尽平生不称意。
原是夜里,左安忠一根粗绳绕房梁,了结了自己。
青青笑,原来他当真是往黄泉与燕儿说话去了。
她伸手捏了捏元恩的脸,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厢,丞相与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泪眼婆娑。
可怜左丞相,丧子之痛还未缓过来,便要去忙皇帝的婚事。
日光渐盛,落在满身缟素的左府,这座腐朽阴暗的宅邸,终于有了些许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今天米有鬼故事了……
我的天哪,幸亏没有了
不然我得被吓多少回啊
赵四扬商量登陆,哦吼吼
抢走横逸多少光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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