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拿那个花瓶做什么？”白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的时候，清欢正在往布袋里装一个花瓶。
“拿出去卖掉，换点钱，”清欢看了看周围：“对了白芷，这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芷目瞪口呆的盯着清欢：“小姐，你这是要…。要偷…。”
“啧，”清欢打断她的话：“说这么难听做什么，什么偷不偷的，这屋子是我们住的吧，变卖自己屋子里的东西，算什么偷。”
清欢也是被憋得没有办法了，仔细想了许久，她本身并没有赚钱的本事，在那个时代，她学习的是法律，但是现在总不能去考个律师证。绣花什么的全不会，就算要兼职，她也出不了丞相府的大门。想来想去，只有把主意打到这屋子里的摆设了，虽说水媚儿克扣清欢的用度，这屋子里的摆设，却也并不简陋，恐怕是为了维护丞相府的脸面。
白芷心里纳闷，清欢最是讲礼仪道德的，对于行窃一事也十分痛恨。今日却将此事说的理直气壮，不过她还是道：“小姐，不可，丞相府屋子里的摆设都记录在册的，就是为了防止府里的下人偷窃，每月末都会有管事检查。”
清欢“啊”了一声，往布袋里装东西的手一顿，沮丧道：“真的吗？”
白芷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小姐…。这府里的东西都有丞相府的记号，咱们还是不要动比较稳妥。”
清欢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颇有些不情愿的把袋子里的花瓶摆件都放回原处。顺手将布袋放在一边，清欢歪着头坐在屋中间，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弄到钱的办法。
白芷见她陷入沉思，也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边收拾。却见清欢的目光转啊转啊，最后停在外头闪闪发光的琉璃瓦上。
丞相府富贵无边，连屋子的瓦都是琉璃做的，即便这是离正院极偏的院子，可能材质比不得其他的地方，却也是货真价实的琉璃了。
“白芷。”清欢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顶的瓦片。白芷闻声正要问怎么了，就听见清欢的话接着飘进耳朵：“去借个梯子过来吧。”
满满一口袋的琉璃瓦，一口气装了十五片，清欢拍了拍布袋，不错，沉甸甸的。应该能换一点银子花花，也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到底是怎样。清欢把布袋交给白芷，白芷把带子揣进怀里，这瓦片薄薄的，塞在布袋中也并不厚重。
“小姐…。咱们真的要？”白芷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直跳个不停，好在面上却还是没怎么显示出来，清欢在心里赞叹，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心理素质不错，就是平日里坏事干的少了点，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别那么多话，你记着，到了外头，要记得找京城最大的当铺。”清欢嘱咐她。事实上，铺子越大，可能掺假的成分就越少，而且这琉璃瓦，若是放在小门小户的当铺里，也许还不会收。唯有生意做到了一定规模，才会来者不拒。
白芷点了点头，清欢是府里的侍妾，出府极为不方便，但是丫鬟却不一样，有的时候主子想要吃什么零嘴儿，丫鬟们上街去买也是常事。清欢信不过杜鹃，白芷出去办这件事，她才会真正放心。
天色快黑的时候，白芷溜回府上，带着一个空布袋，和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其实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一个月的月银了，可是比之清欢之前想的也实在太少了。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古代对琉璃的物价许是和现代不一样吧，总之有钱就好。
白芷便将自己出了府后的事情老老实实全部告诉了清欢，如清欢所说，她找到了京城最大的当铺永和堂，可是那掌柜的却只肯出三两银子，并且说其他的当铺都不会收这琉璃瓦的。本来么，去当铺典当东西，还真的鲜少有典当瓦片的。白芷也就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