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园桂二合之死的那一刻,聪妹的脑海里不期然的响起了卧槽的提示音。
“叮——‘攫取之爱’任务完成度,三分之一。”
于是从一开始聪妹就知道……尼玛黄梨秋也很凶残的将除了她之外的全部园桂都杀掉了。
……这是为毛啊……?难道变态的思维不需要逻辑吗?
聪妹现在还是一个深陷于双重打击中的妹子,先是遭遇灭族,其次遭遇玖兰枢的另类抛弃……于是很淡定的面瘫了。
面瘫之后感觉放松很多,要么下个世界就瘫着算了。
感情丰富的妹子真的伤不起啊……太特么的考验演技了。
不过,哥这是到了什么神奇的地方啊。
黄梨秋也拉着她在无尽的雪白空间里行走,周围没有声音,没有风,甚至因为没有参照物,都感觉不到在向哪里走。然后突然的,这个空间的前方裂开一道口,一个宽敞方整的石室奔涌般铺盖住了之前的莫名空间,聪妹感到脚下终于踩到了地面上。
……艾玛。这是什么强大的空间能力啊摔!
而且这个跟发生了凶杀案的地下停车场一样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中间那个圆池子里面装的红艳艳的是什么!是血吧,是吧尼玛!
嘤嘤吓尿了!
聪妹原本沉浸在怔忡悲伤里的麻木表情终于变了下:“这里……”然而不过瞬间,她简直是神色大变,“……这是……”
黄梨看着飞快逃离自己身边的园桂杏聪,莹黄色的美目里毫无波动:“嗯?……也对,感觉到了吗?”随着他的话,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样,池子里的血缓缓的粘稠的流动起来,形成了一个隐约的漩涡。
聪妹这才注意到,以这个池子为中心,整间石室形成了一个繁复庞大的阵,阵眼处的鲜血越来越流畅的汹涌转动,池旁构成一个环状阵符的十一个圆心荧荧的亮起了白光。
石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很熟悉。
是园桂的血。
这个老变态把哥带到这里要做什么?
……救命!!!!
但是现在吓得屁滚尿流求救命肯定就要崩形象了啊……巨大的震惊之下,聪妹一脸不可置信的抖着声音,这声音一点美感都没有,完全都是扭曲跟惊恐:“……黄梨大人,园桂家的灭族是您……”与此时相比,刚才玖兰枢对她的抛弃简直不算是什么,聪妹似乎快要窒息了,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努力了好几次,才有些嘶哑的续下了这句话,“……灭族是您一手造成的吗?”
这根本不是一句问话。事实已经血淋淋的撕裂在园桂杏聪眼前,与其说她在抱着最后一线期望,倒不如说她只是承受不住内心的痛苦,说出这句话只是缓解此痛的唯一办法。
她浑身都在抖,连不顾一切的上前去攻击都忘记了。
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攻击。攻击谁?……将近十年来对她疼爱备至的黄梨秋也吗?
根本做不到呀。
那她能怎么办?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想崩溃的哭出来,但是现在却也做不到,这样一个诡异惊悚的现场里,明显连崩溃的机会都不给她。
黄梨似乎有些疑惑的凝视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痛苦,但仍然耐心的解答了:“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枢君也是帮了一点忙的。”
尼玛又一个大雷。
……让哥屎了吧!
现在哥该怎么演?!直接疯掉吗!【崩溃扯发!
幸好黄梨君很纯洁的没有停顿下来,似乎并不打算观赏她崩溃的姿态,而是继续说:“我查了很久,花了很长时间修复这个阵图。相比较来说,杀掉那几只levelb不过是小事一桩了——”他感受着阵图的力量,面容上矜持的展露了一二欢色,但很显然他已经相当开心了,“嗯,阵图已经完全发动了,那么——”
眼睛里也沐浴上了淡淡的血色,黄梨看向杏聪,慢慢靠近她:“走进阵心里去,杏君。”
杏聪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她只是很麻木的摇头:“为什么?”说着说着,她眼睛里终于滑下泪来,在一室红光中,好像滴下的是血。
黄梨似乎有些苦恼了,虽然神情依旧的冷淡,但声音却和气:“先进去,你想问什么的话,等此事一了,再问不急。”
杏聪沉默。
下一瞬,她身边的石壁轰的震响,但纹丝未动。
不出所料,尼玛在黄梨的空间罩里,她这个levelb的空间技就是坨屎啊。
现在怎么办?!
再来!
黄梨八风不动的站在不远处,看到杏聪满脸麻木的拼命用能力撞击石壁,终于抬了抬手。
聪妹顿时感到周围的空气变成了沼泽一样——尼玛她动不了啦!
黄梨依旧姿态端方,但他的神情变得真正冷淡了起来,显然心情不佳——但他的情绪波动惯常是正常人类的十分之一,因此不注意观察的话倒也看不太出来【==】。
他平平淡淡的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话音一落,身边的空气一波动,黄梨凭空托出一只精巧的扁盒。被那只素白的手掌甫一碰触,盒身上结的一层厚厚的冰晶便“嗤——”的消散了。
黄梨并没有完全关注着杏聪,他神情认真的看向阵眼的血池,半晌打开盒盖。
盒子里整齐的码着十一颗心脏。或许是为了保持它们不化作光点消散掉,漆黑的盒底画着精致的符文,似乎感应着阵图,它们散发出明暗交替的荧光——这种效果下,那些心脏好像还在跳动一样。
而聪妹此刻苦逼到不行。
黄梨虽然没有注视着她,但是被凝固的空气控制住,她好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伸出手——在脱衣服啊尼玛!
雅卖呆!
杏聪终于崩溃了,但是她根本张不开嘴,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似乎黄梨为她的抗拒和悲痛感到不好应付,于是干脆让她闭了嘴。
这种无声的肝肠摧断该怎么演绎啊尼玛。
聪哥琢磨了半晌,决定神色尽量激动而扭曲,怎么痛苦怎么不敢置信怎么来。……但是最好不要完全丧失美感,女主角的节操还是要的。
黄梨关注着池里血液的流动,聪妹是完全看不出什么猫腻儿的,但是他似乎很有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某关键时分,盒子里的一颗心脏在他的控制下落进了一个空心圆内。
莹莹白光灿烂一瞬,肉眼可见的,那颗心脏慢慢化掉了。
直觉告诉聪妹,这个阵图好像产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动。
因为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反应在变得不正常。
全身的血液都在骚动一样——这种文艺范儿的感觉她会说么。
搞什么飞机!
黄梨君一身雪白的和服,在血阵里突兀的刺目。配合他的行为和性情,尽管他因为专注而呈现出了一种令人屏息的凝重之美,但聪妹没有感到任何赏心悦目。
这只变态的纯血种要把哥脱光了啊啊啊啊啊!
哥还说不出话啊!哥被控制着自己脱的啊!伤不起啊!
正崩溃,聪妹身边神奇的冒出了一件叠好的白色里衣。有鉴于黄梨恐怖的空间技能和自己不由自主的穿衣动作,可见他的意图是很骚包的。
让哥泡血池,还尼玛要穿白衣!
黄梨没有丝毫要沾她便宜的意思,对她是否□也不怎样感兴趣——等最后一颗心脏落入阵图,黄梨手上的盒子凭空消失掉,他转过身,神色竟然是一种罕见的淡淡的温柔:“好了,杏君。此事一了,从今以后就永远在我身边吧。”
他根本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似乎在叙述一件跟【太阳在东方升起】一样理所应当的事。话音一落,聪妹也已经僵硬的走进了池中。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咯。
挖鼻。
下章黄梨领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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