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出赵牧找我的动机之后,于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她只是一阵失神和黯然,然后撇过头看着车窗外说道:“我真的很想改变他,和他一起过一点平常,但温暖的日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他只是把我当成工具。他和我在一起,恐怕只是为了向有些人证明,他已经放下了肖艾,可他的内心却依然偏执的可怕……”
于馨说完之后,又点上了一支女士香烟,却始终不肯说赵牧到底做过一些什么。
我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随后也转头看向车窗外那些荡在树叶上的午后阳光,继而心如刀割。我在设想:如果赵牧从来没有与肖艾认识过,他现在的人生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会不会比现在好过一些?
在我快要归于平静的时候,于馨却忽然开了口,她对我说道:“江桥哥,你觉得赵牧这些年在金鼎置业上位的这么快,到底是因为本身的才华,还是走了不寻常的路?”
我与她对视着,半晌才回道:“他的才华是不容置疑的。”
“是,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肯定都是万中无一的,不过每年从清华毕业的人没有上万也至少成千,可有几个人能在他这个年纪,达到他现在的高度?”
“所以呢?”
于馨的表情变得痛苦,过了很久才回道:“他和李子珊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所以李子珊很信任他,也很器重他,但是他心中爱着肖艾,却依然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一个恶魔?只有恶魔才能给自己戴上这么多邪恶的面具,分裂自己的人格……现在,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名利,转而就又要对肖艾下手了,他的**是填不满的,而谁都可以作为他实现**过程中的牺牲品。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勒了一下,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回道:“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当我是污蔑他吧,就像他当时污蔑我一样。”
这次我选择了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启动了车子,继续往医院的方向驶去,而到达医院之后,于馨也没有久留,她只是关心了杨瑾的病情之后,便离开了。可因为听了她说的这些消息,整个下午我都心事重重,我最怕的就是赵牧将自己弄成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他和李子珊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绝对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
这个傍晚,我终于见到了肖艾,她在来的路上给杨瑾买了些从国外进口的水果,然后又陪着杨瑾一起去医院的花园散了一会儿步,而在这之后我们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我们去医院对面的玄武湖公园逛了逛,肖艾比我容易累,她在一棵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则在她的对面站着。
她看着我,然后笑了笑向我问道:“我感觉你的心事很重,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没有,看见你我就特别开心。”
“那你来我旁边坐着。”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靠在了我的肩上。这一刻,我闭上了眼睛,然后享受着傍晚吹来的微风,还有她淡淡的气息。
我对她说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着,等我妈的病好了以后,就在南京周边找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小城市,带着你们一起去生活,可是没想到,我自己反而成了最走不开的那个人。”
“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和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冲突,我们可以先在外地买一套房子,有空闲就过去住一段时间,忙的时候再回南京。等以后真正闲下来,就选个最适合我们的地方生活……”
想了想,她又带着一些期待,笑着说道:“台北也可以吼,那儿有好多好吃的,我最喜欢了!”
我看了看她,然后将她拥紧了一些,我知道她是想她的母亲阮苏了,我对她说道:“去台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咱们可以在那边买一个大点的房子,有时间把你妈也接过去住。”
听我这么说,肖艾显得很高兴,一连说了两个“好啊,好啊!”
我不想破坏她此刻的心情,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将自己的情绪代入到她的好心情里,与她一起开心着。
我想的很明白,爱情永远不会成为谈判的筹码和转让的物品,所以我心中是很笃定的,我的焦虑只是来自于赵牧的变化。
片刻之后,肖艾又带着一些感慨对我说道:“等我爸出狱后,我就彻底解放了,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能给他一个相对完整的金鼎置业那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不要留给他一个不能收拾的烂摊子……这样,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嗯,集团的事情你尽力而为就好……”说到这里,我又笑了笑向她问道:“等卸下身上的重任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肖艾几乎没怎么想,便回道:“还想在音乐上做一点自我提高,然后再出一张专辑,我和之前的唱片公司还有一张唱片的合约,做人得有始有终,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