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龙气得吹胡子瞪眼,白如雪这话说得不带一个脏字,却句句如针,刺得汪海龙牙根痒痒,但摄于白如雪威势,又不敢再造次。正进退失踞时,门口闯进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手提一柄重剑,右侧肩上一道大血口子森森吓人,半侧衣服染得绯红。
“汪海龙,你又在哪儿吓唬谁呢!”那汉子甫一进门就见两帮人物对峙,汪海龙怒容满面的拿着一把剑在哪儿横着。
傅青云回头一看,来人阔脸大嘴,满腮粗密胡渣,正是太和山上帮过自己的衡山派弟子钟正雄。
“钟师兄!”楚文景和傅青云齐声呼道。
“啊,文景兄弟,你们也在!”钟正雄高兴道,大踏步过来,见傅青云热切的眼神,猛然一惊:“你是……青云?”
“钟师兄,是我!”傅青云激动道。
“你……你没死!”钟正雄又惊又喜。
“我好着呢!”傅青云高兴道:“钟师兄,你的伤……?”
钟正雄举手拍了拍傅青云:“我没事,死不了。你没死就好,师傅他老人家天天挂着,怕你熬不过去呢。”
钟正雄又转头对汪海龙喝道:“汪海龙,你莫再狗仗人势,滚一边去。”
“你有种!”汪海龙见钟正雄满身是血,横眉怒目,暗道倒霉,怎么今日尽遇到厉害的刺头。
钟正雄可是衡山派铁定的掌门接班人,论名气和修为,比汪海龙高出一大截。
汪海龙和赵立轩、潘美莲悻悻然离开。这时堂中已空出很多桌子,好多食客害怕飞来横祸都早早结账走人。店老板见两方偃旗息鼓,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热情的过来安排。
贾复上前招呼钟正雄、楚文景和傅青云同坐,三人爽快答应,几人重新落了座,按照江湖规矩互通姓名。
楚文景和傅青云对着白如雪和青龙帮两位当家躬身一礼道:“多谢白少侠,两位当家援手!”
白如雪三人赶紧起身回礼,白如雪哈哈笑道:“都是江湖儿女,谢就不必了。”
“这是我门特制的疗伤药,钟少侠赶紧敷上吧。”白如雪抵过一个小玉瓶。
钟正雄高兴道:“一点小伤,不打紧。”嘴里说着,接过小玉瓶,倒出黄色粉末敷上,却疼得龇牙咧嘴。
“钟师兄这是怎会回事?”楚文景问道。
钟正雄满不在乎的说道:“来的路上,碰到一帮邪教杂碎,干了一架,砍死几个。”
贾复惊道:“这帮邪教平日少有离开巢穴,这次也定是冲着魔经来的吧?”
“应该是了。”钟正雄点头道:“这些邪教徒行事毒辣,绝不能让‘大魔王经’这种道家圣典落入他们手中。”
“魔经是道家圣典,不是魔宗之物吗?”赵琳艳疑惑道。
钟正雄哈哈笑道:“赵帮主有所不知,魔经虽是魔宗之物,但却是正宗的道家传承。而且,魔门本也是道家流派,与青羊观、崂山道教等都是同源,行事甚至比什么名门大派还光明磊落得多。”
楚文景道:“钟师兄这番言论我深表赞同,我师傅也是这么说,不管是魔门、道家、还是正道门派,都有正直和奸邪之人,不能以门派之别一棒子打死。”
白如雪意味深长的看了钟正雄和楚文景一眼,眉头舒展开来,却没有说话。
钟正雄点头道:“难怪我师傅和楚庄主谈得来,原来大家理念一致。魔与道本是一家,只是理念和尊崇的礼法不同罢了,不能将魔门和邪教混为一谈。”
“受教了,今日方知魔门和邪教不是同一类。”贾复抱拳道。
钟正雄道:“魔门和邪教当然是不一样的,看看金乌教的恶毒行事就知道邪教是什么东西。王莽无能,搞得我大好河山满目疮痍、怨声载道,与那个恶毒的邪教头子,说符候崔发也脱不了关系。”
白如雪点头道:“崔发祸国殃民,这几年干的坏事着实不少。现在大家都知道魔经在崔发手上,而他又深陷南阳,一场龙争虎斗恐难避免。”
贾复道:“崔发虽虎落平阳,但他魔功深厚,又有南阳官兵保护他,想要虎口夺食,恐也不容易。”
钟正雄道:“江湖门派虽不愿与朝廷正面作对,但伺机出手那是必然的。不瞒几位兄弟,我这次也是奉恩师之命打探魔经消息。我衡山派虽然志不在魔经,却也不能让魔经落入太和门和邪教之手。”
白如雪道:“钟少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那大家伙不如一起去南阳凑凑热闹?”
楚文景和傅青云高兴应承。按照庄主嘱托,此行不但要散播“大魔王经”的消息,还要打探金乌教的动向。得知崔发还在南阳,正好一同结伴前往。
“不过,大家可不要抱太高期望,崔发可不是病猫。”白如雪提醒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