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见林正君醒来,自然满心欢喜,关心道:“正君,你感觉怎样?”
林正君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心里像火烧一样,感觉被鬼吸了魂似的。”
傅青云哈哈笑道:“确实不好受,我也被那妖女折腾得半死。”
“哥,又是你救了我。”林正君漠然道:“不过,不要冀望我会因此让着你。婉彤的事,我们依然是公平竞争。”
傅青云无奈摇头,本想告诉林正君自己无意与他竞争,但转念一想,依林正君的性格,恐会把事想岔了,不如让他自己尽力去争取吧。
“我去找点野果。”傅青云不想和他谈论此事,展开轻身功夫往林子深处掠去。
此时已日上中天,傅青云施展“云游术”在林间小路疾飞,间或纵身树枝之上,借树枝之力如白猿穿林一般起起落落,心中快意之极。
傅青云找了些野果,还抓住了一只野鸡,返回原地架火烤好。
林正君用了些野果,元气渐渐恢复过来,说起被玉娘子抓住的经过。原来他从楚戟山庄出来后,沿着匪寇足迹一路追寻宋婉彤,谁知在大岗岭遇上玉娘子师徒,被掳往棘阳城外。若不是遇到傅青云,恐已成玉娘子裙下干尸。
小兽康康吞了紫虚真人给的弹丸,此时仍如醉酒一般酣睡中。傅青云将野鸡烤好,给康康留了一条鸡腿,余下兄弟俩一人一半,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忽闻林外隐隐传来阵阵蹄声,夹杂着刀枪击打和人声喧哗。
傅青云感官敏锐,林正君还毫无反应,他已察觉到一队人马正向树林子这边快速移了过来。
傅青云心中一凛,站起身来屏息聆听,隐隐听到“抓活的……,黄金千两!”
傅青云骇然,对林正君道:“正君,好像有大队人马过来,我到前面看看。”说罢不等林正君回话,抄起刚才练功的木棍,施展“云游术”一晃掠了出去。
到了一小山头,傅青云纵身上了一颗大树,往外一看,只见山头下尘土飞扬,一队莽军装束的轻骑兵正急速飞奔,约莫百人。而队前不足百米处,三匹快马正朝小山这边狂奔过来。
傅青云定眼远眺,只见三乘快马上,三个难民装束的人打马狂奔,正是去棘阳城刺探军情的刘縯三人。而后,追兵中当先两乘快骑,一戎装莽军将官,一灰袍中年,一看装束就知是武林人物。
“抓活的,别放走了刘縯!”那戎装莽将大叫道。
傅青云心中大惊,忙纵身下树,箭一般窜向林外接应。
刘縯三人奔到小山下,见前路丛林密集,马匹无法通行,只得调转马头,沿着丛林外缘朝东边奔去。
“大哥,前面有条河!”刘秀大叫道。
“弃马,进林子!”刘縯见有大河阻挡,马匹林子又进不去,当机立断命众人弃马。
“哈哈,看你们还往哪里跑!”灰袍中年从马背上拔身而起,如老鹰搏鸡一般朝刘縯等人飞扑过去。
“文景兄弟,你们先走!”刘縯转身,操起从莽军手上抢来的长矛,横在身前。
楚文景也停住身子,挥动抢来的一把大刀:“刘将军,你快走!”
灰袍中年几个腾挪,转眼即至,长剑一抖,裹着一股冰寒邪气向几人扑来。三人只觉得那寒气透骨阴寒,直让人牙齿打颤。
三人同时回身格挡,刘縯当先踏步攻上,长矛矫如狂蛇;楚文景挥动大刀,刘秀手持一根长枪从侧面掩杀过去。
“砰、嘭!”灰袍中年一剑斩中刘縯手中长矛,借势往左一闪,避开楚文景大刀,一掌拍在长枪上。
刘縯身子一震,被长剑力道迫得连退几大步,胸口如被重石碾过,气息为之一窒;而刘秀则是大叫一声,手中长枪咔嚓一声脆响硬生生从中折断,连人带枪拍得倒飞出去,人未落地,便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五弟!”刘縯额头青筋暴起,对楚文景大声叫道:“带五弟走!”
刘縯、刘秀身为“汉军”统领,若两人双双被毙,“汉军”将再无主心骨。楚文景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能活出来一个是一个,忙转身扛起刘秀朝树林撤退。
莽军将领飞骑赶到,挥动长戈拦住楚文景去路。楚文景一手托住刘秀,一手挥舞大刀朝那将领马匹长腿砍去。那将领一拉缰绳,马匹前腿高高跃起,长戈向楚文景横扫过来。
后面追兵“哒哒哒”追赶过来,楚文景不敢恋战,身子一缩绕过那将领往旁边斜插出去。
“蓬……!”又是一声闷响。刘縯魁梧的身子应声倒跌,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连枪带人跌了个七荤八素。莽兵跟上,十几根长矛将刘縯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啊……!”刘縯仰天长号。也是莽军想要活捉刘縯,否则刘縯恐已死在乱枪之下。
闻见刘縯长号,傅青云心中剧痛,将“云游术”施展到极致,如一道烟一样从山顶往下急掠。
楚文景扛着刘秀往前急冲,忽然人影一闪,灰袍中年已挥剑挡住去路。
“文景兄弟,不要管我。”刘秀急道:“你快走!”
就这么稍一停顿,莽军官兵已策马散开,将两人去路全部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