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拿着琯琯的小手,手指搭在她“通里”穴上,丝丝紫芒跳动。
白如雪和青莲在旁护法,避免人打扰。皇语烟已去到隔壁房间,静静守着她娘;纪长风则在院坝里,望着天静静发呆。
傅青云运转心法,将真气从手少阴心经缓缓渡入琯琯体内,滋养修复琯琯断裂的心脉。他真气中蕴藏着天地灵气,能够滋养万物,恢复生机。
白如雪和青莲静静守在旁边,望着傅青云手指上丝丝跳动的紫芒,相顾骇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一轮残月渐渐爬上树梢,快到月圆之时,如水月华洒落小院中,如梦如幻。
傅青云双眸微阖,定定如庙中泥塑,额上汗水涔涔,头顶上浮起一大团水雾,热气腾腾。从午后一直到现在,傅青云一刻也未曾休息,源源不断的将真气渡入琯琯体内。
“吁——!”一声长嘘,傅青云睁开双眼。他体内真气已然耗尽,无法继续。
“怎么样?”白如雪急切问道。
傅青云无力的点点头:“琯琯受伤太重,又耽搁太久,还需要些时日才知道情况。”说罢即刻阖目入定,运转功法恢复内力真气。
他练成“神动”之后,天地灵气虽可随着呼吸开合源源不断渗入体内,但增补速度不如入定来得快。
白如雪和青莲在一旁静静守护着,大气不敢出,心却突突地跳,背上冒着一层冷汗,生怕救不过来。
一刻钟后,傅青云再次睁开双眼,将手指搭在了琯琯“通里”穴上。
旁边桌上饭菜已热过两次,但傅青云一直未动。
白如雪和青莲一直在旁守着,见傅青云神色沉静,静若止水,但他们知道,傅青云心中定然心急如焚,生怕耽搁一刻。
傅青云这一次很快停手,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真气已用尽。他再次阖目入定,一刻钟后,又将手搭在了琯琯“通里”穴上,丝丝紫芒闪动。
如此连续反复数次,已至凌晨。纪长风和贾复已换下了白如雪和青莲在旁守护,见傅青云睁眼,赶紧起身伺候。
傅青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纪长风一把将其扶着,贾复则命人赶紧将饭菜热好端上。
傅青云大口吞了饭菜,向纪长风和贾复道声谢,赶紧盘膝运转起大光明经“观莲”来。
“观莲”毕,精力恢复了一些,他再次“炼气”引入虚空灵气增补内力,又给琯琯疗伤,循环反复。
太阳起了落、落了起,傅青云不眠不休,不知疲倦的为琯琯灌注着真气。
鬼灵门门主阎北溟、灵兽门门主尤宗原这几日也赶回山庄,他们在益州、朔州等地一路探访,除了得到一只千年王八、万年首乌外,一无所获。
于是贾复和五位门主轮流护法,将得来的灵物都熬汤给傅青云喝了,增补他的气血精力。
如此几天几夜,傅青云本来光润的面颊已变得晦暗无光,足足瘦削了一圈,恍如大病一场。
众人都劝说他修整半日,但他只是摇头,也不多说一句话,犹如陷入魔怔。
但让人沮丧的是,琯琯苍白的脸颊仍然不见一丝血色。
第九日晌午,太阳刚刚照进小屋,就见琯琯小手指忽然微微一动,守在一旁的贾复和白如雪见状大喜。两人挥臂狂舞,张开了嘴无声欢呼。
贾复转出小屋,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其他几人,大家就在院外欢呼雀跃起来。
过了一刻,傅青云缓缓睁开了双眼,疲倦的脸上全是喜色。
白如雪激动的问道:“怎么样?”
傅青云激动的点点头,站起身,脚下一软,一下扑倒在白如雪怀里,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潇洒如白如雪,也是又兴奋又激动,不觉双眸早已湿润,赶紧转头拭去。
贾复赶紧送上饭菜,傅青云大口吞了,又赶紧练功打坐恢复精力。
他刚睁开眼,几位门主一起挤身进来,激动问道:“青云兄弟,大小姐活过来了?”
“还差一点。”傅青云高兴的点点头:“心脉生机已经恢复,不过琯琯受伤太久,体内经脉全部干涸,急需滋补。”
“那怎么办?”众人心中又是一凛。
白如雪疑惑道:“大小姐面颊仍然惨白如纸,昏睡不醒,根本无法进补任何东西,如何滋补?”
“用血!”傅青云笃定答道。
“好,我血多,用我的。”几位门主争相要给琯琯喂血,尤其是一身肥膘的五色门门主纪长风,更是当仁不让,挤在前头。
皇语烟也站在众人身后静静看着,怯生生说道:“我的血与姐姐同源,用我的血吧。”
傅青云笑笑摇头道:“各位门主,二小姐,琯琯她生机刚复,经脉十分脆弱,各位的血液她恐无法承受。”
“那要什么血液?”大家齐声问道。
傅青云笑笑道:“必须要十分纯净,经过洗经伐髓、杂质极少的血液才能受用。”
众人同时一愣,喜色瞬间僵在脸上。半晌,灵兽门门主尤宗原喃喃道:“当世之中,恐怕只有神王皇天玑他老人家、紫虚真人、还有青羊观那个牛鼻子老道的血可以用了。”
鬼灵门门主阎北溟跳起身来:“赶快通知神火门沈才山、九幽门简藏月、黑风门苍无魂回来,我们立即分头出发。”
“去哪里?”纪长风不解的问道。
“纪胖子,你脑瓜不灵光了。”阎北溟道:“我们去找紫虚真人和牛鼻子方青石借血。”
“他们要是不借呢?”白如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