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一心要奉承林正君,当然是看在“弘义团”的势力面上,也敬畏林正君身后的太和门靠山。彼时武风鼎盛,各大武林门派都是当地一霸,实力雄厚。仅仅“弘义团”各门派两百余名弟子,加上带来的攻防利器,其战斗实力也不输于流民组成的万人队义军士兵了。
“陈公抬举了!”
“少侠,既然来到故居,还请进去坐坐如何?”
林正君看看宋婉彤,陈牧赶紧道:“宋姑娘,您和宋老治好了我军中儿郎的瘟疫症,陈某感激不尽,能否请姑娘一道进屋坐坐?”
宋婉彤点点头,人家好意相请,也不好拒绝。
陈牧将林正君和宋婉彤迎进屋里,早有士兵擦桌抹灰,奉上茶水。陈牧拱手道:“昨日就听说少侠到了南阳,只是担心少侠旅途劳顿,未敢来叨扰少侠。”
林正君笑笑道:“陈公客气了!陈公贵为义军首领,却如此礼贤下士,让林某钦佩。”
陈牧叹道:“刘縯这次算是捡到宝了。有少侠群英相助,沙场之上,刘縯可就是多了几条命了,让陈某好生羡慕。”
林正君淡淡一笑,心忖陈牧原来只是关心自己身家性命,果然格局不大。林正君道:“林某不敢托大,但只要林某在,定保陈公无事。”
陈牧大喜:“那日后若有危难之时,还请少侠多多援手。”
林正君点头笑笑:“陈公放心,若是用得着林某之处,林某绝不推辞。”林正君面有得色的看看宋婉彤,心情极为舒畅。眼前身为大军首领的陈牧对他如此客气恭敬,想起以前被刘縯看轻,多次恶言呵斥,甚至辱及逝去的先父,不觉对刘縯又增一分怨恨。
陈牧察颜观色,知道林正君十分在意宋婉彤,趁机恭维道:“宋小姐秀外慧中、温婉可人;林少侠风度翩翩,年轻有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林正君哈哈大笑道:“将军过誉了!”
宋婉彤苦笑一下,起身说道:“正君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转转。”
“我陪你!”林正君也站起身来。
“不用,我出去随便转转,走不远。”
“也好,那我就在老宅多呆一会。”
林正君和陈牧一起送宋婉彤出来,陈牧安排了人远远跟着,照顾她周全。
两人重新落座,陈牧啧啧有声道:“真是个好姑娘,我可等着喝少侠的喜酒了。”
林正君笑道:“若能成事,陈公这杯酒是少不了的,只是……。”
“怎么?难道还有谁敢和少侠抢,他也不掂量掂量他的分量!”陈牧佯作气愤状。
林正君摇头苦笑,想起傅青云一手拉着皇琯琯、另一只手拉着神情凄楚的宋婉彤,一股愤懑之气就逆冲上来,心中顿时一团乱麻,一时椎心泣血,一时又万念俱灰,神思恍惚。
他是真心喜欢宋婉彤,为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神魂颠倒。他勤奋练功,刻意卖弄,所做的一切,本都是想要博得宋婉彤芳心,没想到却被傅青云近水楼台先得了去。
陈牧见林正君一脸苦涩,愤然道:“是谁?让老哥我带兵宰了他。”
林正君阴沉着脸道:“我堂堂太和门掌门弟子,岂能用权势压他。”
“也是。按老弟现在的身份地位,那须用这些手段。”陈牧道:“不过,陈某是过来人,知道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老哥可提醒你,女人一旦上了床,那可就死心塌地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我看婉彤姑娘还是清白之身,你可得动手快些,别被人家拔了头筹。”
林正君听陈牧热切诚恳的语气,心中感激,感觉是遇到了真心为他的知己,一时肚中苦水翻涌,向陈牧拱拱手道:“不瞒陈公说,兄弟心里苦啊。婉彤妹子年少不识人,现在是一心系在那人身上,而那人品性又十分恶劣。他若是一心对婉彤妹子好,我自然没话说,但此人佛口蛇心、耍尽手段,将婉彤妹子骗到身边,却又勾搭上另一个妖女,让婉彤妹子整日抑郁伤心,我是看在眼里,却有心无力啊。”
陈牧道:“林兄弟,这种奸邪小人,终究不会得逞的。婉彤姑娘秀外慧中,相信她日后定会明白过来的。不过,女人的心思最是善变,兄弟你只要多和婉彤姑娘亲近,她自然会辨别出来谁才是真心对她的。”
林正君暗暗点头,心想一定要多陪陪婉彤,绝不能让傅青云得逞。
陈牧替林正君掺了茶,林正君细细品了品,平复了一下气闷的心情,环顾四周一圈,意味深长的说道:“陈公,我看你这摆设,可比刘縯大哥那边差远了。”
陈牧呵呵笑道:“这仗是刘縯打下来的,他功劳大,战利品当然是他占大头。”
林正君呵呵笑道:“陈公谦虚了,刘縯大哥功劳再大,也是兄弟们用命拼出来的。”
“对啊!”陈牧猛然醒悟道:“虽然这次作战全靠刘縯兄弟指挥,还有他身边那个傅青云的奇谋妙策,但我平林兵和新市兵却出力最多,死伤最重,最后战利品却分得最少,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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