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正君被押着一起去到刘縯的大司徒府,刘縯本想重重刑罚,磨一下他桀骜不逊的性子,但傅青云、宋伯和宋婉彤一再为他求情,最后刘縯下令杖责三十大板,免去他牢狱之苦。
不过一同被抓回来的太和门、玄天门的弟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全部被下了狱。
这次林正君又在宋婉彤面前丢了份,虽然心里恨透了刘縯和傅青云,但却不敢公然决裂,毕竟刘縯掌握着朝廷军事大权,威名远播,日后这天下大位花落谁家,明眼人都心里有数。
林正君受了一肚子气,隐忍不发,出了大司徒府后直奔降兵营地,挑选了十几个青壮降兵带回侍郎府修炼魔功。
随着他修为增长,他对新鲜血气的需求越来越大,每日需要的活人也越来越多。
所幸这些降兵都是无主之人,死了也没人知道。
降兵营里见林正君带走士兵后都是一去不复返,心中也有些恐惧疑虑,但林正君说这些士兵都已加入京城卫戍军团之中了,待遇优厚,众降兵又巴心巴肝希望能被林正君选中。
林正君在侍郎府中苦练魔功,卧薪尝胆,将心中怨愤化为修炼的动力。
他虽然修炼了魔功,却从未在人前展示,深深的将其掩藏起来。但林正君却知道,他剑走偏锋吸食生人血气,内力修为正狂暴增长,恐怕比吐纳地灵之气来得更加迅猛。
过了几日,林正君按捺不住心中怨愤,借机来到陈牧的大司空府。
时值傍晚,大司空府内丝竹盈耳、歌声悠扬。卫兵通报后,陈牧着管家将林正君引入后院。
现在更始政权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其势已成,各级官员虽仍是以手中实力说话,但品级之间已渐渐有了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间的差别。因此,林正君来到大司空府,也不敢随便闯入,而是需要通报后方能进入。
陈牧见林正君进来,挥手退去歌姬艺人,不悦道:“你还知道过来?”
林正君一看,王凤、张卬这两人也在,身前摆着珍馐美酒,正饮酒作乐。
张卬冷嘲热讽道:“林侍郎,你究竟是刘縯的下属还是司空大人的属官?亏我还带兵去救你,刘縯一回来,你就忘了娘了!”
林正君忙打躬作揖,抱愧道:“三位大人,小人是陈公一手提拔,身受厚恩,陈公就是小人的亲爹,岂敢忘了。”
王凤一听林正君这话乐了,说道:“那你一去多日不回,刘縯给你吃糖啦?”
“王公说哪里话,小人捱了一顿板子,受了一肚子闷气,小人是有苦难言啊。”林正君道。
陈牧一指旁边位置,说道:“别一句一个大人小人的,进这个屋,就是兄弟,一条绳上的蚂蚱,过来喝酒吧。”
林正君忙点头称是,坐好敬了一圈酒,说道:“陈公,王公、张公,现在刘縯兄弟俩手握重兵,根本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嚣张跋扈,我们可得早做打算。”
张卬道:“说起这个,老子肚子都要气爆!我带兵去救林侍郎时,连那个小将刘稷,仗着刘縯的势,竟敢给老子使脸色,连陈公的账也不卖。”
林正君道:“刘縯现在还没有登上宝座就如此嚣张,若日后得了天下,恐怕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王凤道:“怎么,难道他刘縯敢罢老子的官、砍老子的头,皇帝老子不是还在我们手中吗?”
林正君嘿嘿笑道:“王公,你觉得就凭刘玄那个怂样,能坐稳江山吗?”
陈牧沉吟片刻,说道:“刘玄是怂,但不是还有我、王匡和张卬吗,他难道敢把我们一股脑都砍了?”
林正君道:“陈公你可别说,按这个势头下去,三位大人能挡住他登上大位吗?一旦他当了皇帝,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其他人也许还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三位大人嘛,恐怕就碍眼了。”
“那怎么办?”张卬惊惶道。
“那还不简单,让刘玄那脓包下一个旨,先夺了他的兵权再说,看他还能猖狂。”王凤道。
陈牧摇头道:“恐怕难!现在他兄弟俩羽翼已丰,声势正隆,再想夺他兵权,恐怕反受其害。”
“我看未必!”林正君道:“汉军队伍中,大部分都是三位大人旧部,未必都一心向着他。”
王凤一拍大腿,叹道:“可惜昆阳之战后,我们三位都贪图安逸在后方享乐,让刘縯、刘秀在外面出尽风头,人心都让他兄弟给笼络去了。”
张卬哭丧着脸道:“那咱们岂不是只有坐等刘縯割咱们的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