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自以为已经安全了地去洗澡,热水从花洒里喷出来,蒸汽袅袅上升,白雾萦绕在整个狭小的浴室里,她一边洗头一边哼歌,决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独居的女孩子总是疑神疑鬼那是会把自己逼疯的。
洗了个热水澡彻底放松了一下,金秋拉开帘子准备跨出去的时候,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得往前倾了,原来是她踩到水滑了一跤,而她另一只脚扭伤了根本使不上劲儿,慌忙之间,她都找不到一个东西可以拉住稳定身形,眼看马上就要脑袋磕到洗手台上血溅三尺,金秋却突然发现摔倒的势头停住了。
她原本都已经闭着眼准备承受疼痛了,这会儿居然不动了,怎么回事?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脑袋和洗手池的边角还有一段的距离,再往下看一点,她懵了。
至少在好几秒的时间里,她的大脑当机,完全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办,原因无他——横在她胸前的是一只男人的手臂,肤色白净,不瘦弱不壮硕,恰到好处,很有力地搂住了她,避免她摔惨了的悲剧。
但!是!第一,那只手横着的地方不偏不倚就是她的胸,压得她还挺痛的,第二,手心的地方正好是她左边的胸,摸了个正好,第三,她现在可是全~裸的!
洗手台上方镶嵌着一面镜子,因为热气而笼罩着一层白雾,金秋能够朦朦胧胧看到镜子里是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她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恐惧瞬间笼罩了她。
是小偷还是抢劫?要钱也就算了,可是好巧不巧她现在这样,该不会还要强~奸她吧?
金秋脑袋里乱成一片,整个人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她不动,她后面的人也就不动,身上的水汽被蒸发掉带走热量,她又觉得冷极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我闭上眼看不见你,钱包在外面你可以去拿,还有我的手机和电脑,我会合作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耳朵后面,她紧张地觉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频率,简直和打鼓一样激烈。
她在等答案,对方显然也在思考要怎么办,过了几秒钟,金秋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她觉得胸前一松,手臂就消失了,她战战兢兢转过头,却发现了一件简直会让自己昏过去的事实。
狭小的浴室里空无一人,浴室里只有一扇很高的小窗,做了个排气扇,还有就是她面对着的大门,可是就在她回头那不到半秒钟的功夫,刚刚占了她便宜的人就不翼而飞了!
金秋呆立半晌,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踌躇了半晌,擦了擦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水汽被擦掉之后,她看见镜中赤身*的自己,左胸上还有淡淡的一道红痕尚且未来得及退去。
“有,鬼?”金秋简直不寒而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那不是鬼是什么?这房子闹鬼?租房的时候房东可没这么说啊!
金秋飞快套上睡衣,冲进卧室翻找抽屉,里面有当初房东给她留的一张名片,也不管是不是大半夜了,金秋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听筒里传来的是彩铃——“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喂。”
电话通了,金秋定了定神,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是王先生吗?不不,不是房子有问题,不是,是房子有问题。”
她语无伦次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问道:“王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这房子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对方的嗓门稍微大了一点儿,“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来租的时候我可是让你看清楚了!现在你和我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方摆明了就是不承认,金秋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和他讲,糊里糊涂就给挂了电话。
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才觉得疲倦,铺好了床钻进被子,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不把床头灯关掉,只是开小了一些,灯光让她安心了不少,金秋背对着台灯,强迫自己睡觉。
几分钟后,她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叹了口气,发生那么惊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能好好睡得着觉呢?
金秋看着天花板,这里的房子大约也有十个年头了,不新,却也不算是老房,房东打扫得还是挺干净的,她搬过来之后又仔细打扫了好一遍,住了两个月了,也不见得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呢?金秋撑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觉得大概就好像是三天前吧,她夜里突然醒过来,无缘无故就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根本不敢多想,蒙住被子就睡,第二天醒过来什么都没发生,她就把事情抛之脑后了。
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双搂着自己的手……躲在浴室里,难不成是个色鬼?
金秋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朋友家借住一晚……等一等。
她怎么觉得那个鬼并不是存在于这间房里,而是,而是跟着她呢!今天她在公司的时候也有这样奇怪的感觉,难不成是背后灵?
海城哪里的寺庙比较灵光,她是不是该去求个护身符什么的?等等,还是先开电脑放一段佛经比较好,说不定有用呢。
金秋胡思乱想着,爬下床开了笔记本,放了首《大悲咒》,然后念经的声音成功催眠了她。
睡着之后的她没有发现,有人悄悄替她关掉了电脑和台灯,又细心地把她滑落下去的被子拉上去一点,然后就静静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手指,但是伸出去的手却滑落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停留着她那温热的温度和芳香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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