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金秋犹豫再三,踌躇半天,终于决定把那张符纸小心翼翼贴在了门背上,那里本来贴了个门神,可是很显然这对门神没有起到作用。
等了几秒钟,金秋竖起耳朵,完全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她心里有些忐忑,结果一转身,她就听到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惑:“家里没有鬼,你贴符纸干什么?”
金秋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堪堪扶住了墙壁,她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玄关处站着的男人,口唇微动:“鬼……?”开始的时候是颤音,尾音却带了几分惊讶和不可置信。
她百分之一百确定这是个鬼,因为他是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但是如果说是鬼,金秋实在是有点儿觉得意外。
一开始想到有鬼,她的第一反应是贞子一样的女鬼,后来有了浴室那一幕,她确定了是个男鬼,更有可能是个色鬼,所以她浑身上下不舒服,毕竟被那么一个陌生男“人”看光了实在是有够恼羞成怒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长得实在好看,好看和帅气是不一样的,这个男人年纪很轻,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往上,柔软的头发被过堂风吹得微微扬起,脸颊的轮廓很柔和,漆黑浓密的眉毛很英挺,眼眸明亮透澈,唇红齿白,肌肤如玉,任是在这样一个审美疲劳的世界里,也绝对是能让人移不开眼球。
看在金秋眼里,觉得他整个人就在叫嚣着一句“我很美貌”,完爆那些在网上那些被人崇拜爱慕的偶吧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知道对方来路不详,她的态度还是好了不少。
“呃,你不是鬼吗?”金秋试探着问。
他认真想了想,回答她:“我没有死,当然不算是鬼了。”
金秋意外:“最近不是你在我家弄出那些事情来的?帮我倒垃圾倒水什么的?”
“是我啊。”他笑起来的时候容光四射,“前几天我还在浴室抱了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气这事儿来金秋就有气,于是脸色又沉下来了:“不管你是谁,我不欢迎你,你最好识相点儿滚出去!”
他张口结舌,金秋气势汹汹盯着他,然后就看到他白皙的面颊上透上来一抹红晕,那真的是宛如雪地红梅般惊艳,金秋纳闷,难不成他是在害羞?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的气好像消了不少。
然而,他羞涩地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我!勒!个!去!金秋觉得有千万头草泥马从脑袋里飞奔而过,扬起一路尘埃,她忍不住原形毕露咆哮了:“什么?你偷看我洗澡?!!”
她抄起自己的拎包就往他头上砸:“流氓!变态!神经病!”他也不躲,任由她揍,只是见缝插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给我滚出去!”金秋真的出离愤怒了。
他又很为难地看着她:“不行的。”
“这是我家,我让你滚!”金秋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他如实说:“我能离开这里,但是不能离开你啊。”
“你还就缠上我了?”金秋发了顿脾气,倒是稍微冷静下来了,“说罢,你缠着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连忙道:“你不要生气,我什么都和你说。”
金秋刚刚吼得喉咙都有点儿痛,进厨房想烧水,却发现热水壶是满的,她斜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润嗓子:“说吧,我听着。”
他想了一想,是这么开头的:“我好像出了车祸。”
“死了?”
“不,我能确定我还活着,但是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他苦思冥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跟着你好些天了。”
金秋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跟着我干嘛?”
“需要你。”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坦白说他一皱眉就让人有一种心疼的冲动,金秋硬生生忍下来了,只听他说道,“靠近你让我觉得很愉快,比方说我离你这么近。”他大概离她有三米的距离,说,“我会觉得很安心。”
再往前走几步,大约一米左右:“这样我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然后最后一步,他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闻到了芬芳的花香,他陶醉其中:“那天我抱着你,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觉得好幸福好快乐。”
金秋被他这一连串的比喻给吓到了,眼看这张俊脸就在眼前,呼吸相闻,她结结巴巴说:“你该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我既不是唐僧肉也不是贝拉啊。”
暮光之城里,男主就对女主的血液特别敏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而那些女妖精们也总是想要吃唐僧肉啊!金秋觉得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有此殊荣,真的是……有惊无喜。
“不是。”他低下头来,在她颈窝里嗅了嗅,“我只是想要靠近你,我不能控制。”
金秋把他这番话琢磨了一下,不肯相信:“你这算是什么,糊弄我?我怎么没听过你这么奇葩的鬼?”
“真的。”他急了,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你看,你能碰到我对不对,我不是鬼,我只是……只是……”他只是不出来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金秋碰到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是有温度的,他的心脏隔着胸膛跳动着,她可以听见那一声声噗通噗通的声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愈发清晰可闻。
金秋觉得似乎他的心跳已经越来越快了,她一抬头,就看到他正凑过来,她往后仰了仰躲开他,他温热的双唇已经碰到了她的脖子,那么敏感的地方让金秋一下子跳起来,飞快脱离他的控制,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