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幸好蓝如芸和卫天行心里都装着事儿,两个人不停商讨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及她。
金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恨不得能找个借口马上回去看看,可是分配在她身上的工作不轻,她看着面前一堆的资料,没来由的厌烦,可是急躁的情绪没有任何用处,金秋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工作,只有早点完成手头上的差事,她才能早点回去。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白瑄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飘去,白瑄感觉到了,他急了起来,想要和那股力量作斗争,他费尽全力,却始终敌不过那股力道,等到他睁开眼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近在眼前。
幸好,他并没有被吸回到身体里,只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年轻得如同四五十岁,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具体年纪的邋遢大叔,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某种咒语。
而白瑄一动不动,他不知怎的,对回去这件事情充满了反感,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有老婆在身边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这个词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是意味着不幸福。
我才不要回去呢!白瑄倔强得很,死活不肯动弹,但是那股力量虽然不能把他吸回身体里,他却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白瑄急了,这要是金秋回酒店看不到他,那该会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金秋,白瑄徒生了几分力气,拼命要穿墙而出,但是飘出没多远,就又被吸了回去,他额上很快就见了汗,但是他咬着唇,又一次冲出去,这样翻来覆去几次,汗都湿透了后背。
墨大师这会儿也在暗暗叫苦,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看不到他,明明只是小小一个魂灵,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抵抗他招魂铃的力量,这简直不可思议。
黄母惴惴不安地看着墨大师,全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外孙就在这间病房里:“大师,怎么样?”
“快回来啊!”墨大师忍不住唠叨,“你再不回来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变成孤魂野鬼就孤魂野鬼,白瑄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现在很好,能和老婆在一起,再好都没有了。白瑄想起金秋,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那明明是很牢固的绳子,这次却被他一摸就断了,白瑄大惊失色,想要捡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股桎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他不敢耽搁,马上逃离病房,生怕慢一秒就要被重新拉回去。
而墨大师手中的铃铛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下来,他满面倦色地叹了口气:“我没用,他走了。”
黄母嘴唇动了动:“走、走了?”
“嗯。”墨大师开始收拾东西,包括贴在房间里的符纸,撒在地上的符水……他突然发现了落在角落里的红绳,捡起来一看,他就认出那是谁的手笔,“阿红的红线,难不成那个魂儿还和阿红有过牵扯?”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极小,黄子安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他刚刚已经过来了,但是我让你回来,他死活不肯。”墨大师一摊手,“说真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三番两次的,黄子安对墨大师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的怀疑了:“来过了,我们怎么没看见。”
别说你没看见了,他都没看见。墨大师心里嘀咕一声,把捡到的红绳递给他看:“这是你外甥留下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黄子安可别接触过小女生的这种玩意儿。
墨大师道:“红线,你放心,我收了钱自然会帮你办妥的,这红线有来历,我回头去查查,有眉目了再通知你们。”
黄子安半信半疑:“你查出来了就及时通知我。”
墨大师点头,他一出医院门就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手机:“喂,阿红啊,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说,呸,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行了行了,你仔细听我说,几十年了,我头一次碰到那么奇怪的事儿呢。”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和红婶讲了一遍,红婶一听便想起了之前金秋和她说过的事儿,两个人均觉得太巧了,墨大师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把那姑娘的情况和我说说。”
红婶当然不会透露客人的具体信息,但是墨大师自有道理:“我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啊,白家的那个大少爷究竟是不想回来还是回不来还不一定呢,如果里面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为时已晚。”
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刻意在家中饲养鬼魂邪物的,红婶犹豫了一下,便把金秋的消息告诉了他,也不忘提醒道:“那姑娘人不错,你别吓着人家,问清楚再说。”
“晓得了。”墨大师吊儿郎当答应一句,又厚着脸皮没挂电话,“我说阿红啊,咱俩好歹是师兄妹,你说都二十几年过去了,你就真那么狠心……喂,喂,阿红,你别挂电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墨大师和红婶其实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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