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瑄一大早就去白毅国那里负责寿宴了,金秋难得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今天不用上班,也不用去白家拜寿——昨天她已经作为小辈和未来的孙媳拜过了,今天暂时没她的份儿。
早上起来,白瑄早饭做好了,花花喂过了,她起床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竟然会觉得有些寥落。
果然是平时白瑄太黏她了,她觉得好像都变成了连体人,现在一个人突然觉得不习惯起来。
这样可不行。金秋自我勉励着,决定趁着白瑄不在,把衣服洗了吧,一进浴室,就看到衣服已经不见了,镜子上还贴了一张便签纸:
亲耐滴老婆~衣服已经洗掉了哦,你不要偷偷在家干活,不然阿瑄会心疼的=-=
这、这么萌,简直不能直视!金秋被深深震惊了。她决定去拿个拖把把地拖一下,拖把扫帚上又贴了一张便签:
~~oo~~老婆为什么不听阿瑄的话,都说了不能让老婆做家务了,老婆老婆快去玩耍。
那我做饭总行了吧。金秋暗暗想着,拐到厨房里一看,冰箱上已经贴满了纸条:
老婆老婆,午饭在桌子上,微波炉加热三分钟就可以吃了,阿瑄准备的爱心午餐噢~~
老婆老婆,水果已经洗好切好在冰箱第一个的饭盒里,有老婆喜欢的苹果草莓橙子加酸奶。
金秋打开饭盒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爱心和笑脸的形状。
她热了饭,草草把午饭打发了过去,准备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然后就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小布包:~(≧▽≦)/~把我打开。
她打开,里面是剥好的核桃仁和瓜子仁,简直不能更贴心!金秋干脆站起来看看他究竟一晚上搞了多少东西出来。
书房的电脑被贴上了小纸条:老婆老婆,上网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想阿瑄~
衣柜里贴着小纸条:老婆老婆,今天天气好,如果要出门的话,穿这条裙子吧,香香的,靓靓的~阿瑄的老婆最漂亮了。
连水壶上都没有忘记:老婆老婆,喝水的时候也可以和阿瑄亲亲吗?
金秋把他写着的纸条全部收集起来,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是在那里,她突然发现了一包还没有用完的套套。
算算次数好像有点不科学,还是白瑄新补了货?金秋仔细一回想,掐指一算,顿时醍醐灌顶:哪里是补了货,明明是之前好几次……忘了用了。
让她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之前好像是在安全期忘记了,因为吃药对身体不好,就这么算了,后来大姨妈也如常到访,久而久之,总会忘记那么几次,尤其是最近,白瑄一撒娇两个人脑袋一热,可能到完事了她还没有想起来。
太自然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是白瑄智商清零,她也差不多了,眼里只有他,只觉得他怎么那么可爱,只是享受着他带来的快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忘了就忘了吧。
但是旁边的一盒东西上却贴着白瑄最后一张小纸条:老婆,你大姨妈迟了半个月了……阿瑄不想吃素十个月啊qaq
验孕棒和验孕纸……反正也是闲着,金秋干脆拆了试试,如果没有也省得挂在心上,说不定只是月经不调呢,女人总有这样的毛病。
但是……但是俗话说得那个好啊,天不遂人愿。金秋捏着那张纸,顿时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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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国的书房里,气氛凝滞肃杀,白少成皱着眉头坐在一边,神情狐疑,而白珏和楼心怡脸色都十分难看,白毅国面色如常,不悲不喜,白瑄看似正襟危坐,实际上开始走神。
方才,白毅国列举了种种证据,证明了白珏唆使陈飞蓄意谋杀他,陈飞的母亲被白毅国拿捏,只能背叛白珏。
可以说今天这出戏,实际上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根本插翅难飞,也是,以白毅国谨慎的性格,自然要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才会出手。
但是现在白瑄才发现,他其实不怎么恨白珏,或者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恨,有什么值得恨的呢,就是讨厌他而已,讨厌他这么轻而易举夺得了父亲的喜爱,讨厌他抢走了自己的宠爱,讨厌他,就是讨厌他。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白瑄现在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他还能让白珏去死吗?不能,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白珏做得到,他却做不到让他去死。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白珏也在想,事到临头了,他反倒是笑了:“对,是我做的。”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自己不是那个被戳穿的凶手,“你要怎么处置我呢?报警吗,让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二儿子要杀大儿子,给小报一点喜闻乐见的豪门八卦?”
白毅国哼了一声,看向白少成:“少成,你说呢?”
白少成沉默良久,干涩道:“阿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再不喜欢白瑄,也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小儿子要谋杀大儿子的事实。
“因为我嫉妒他。”白珏道,“他明明是个傻子,但是从一出生就拥有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您一直说我是你为之骄傲的儿子,但是别人说起来,我永远只是私生子,不管我多优秀,他再傻,都是这样,还有白老先生,你一直不肯让我喊你叫爷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被你承认,可是你从来不,你宁愿疼一个傻子,你也永远对我横眉竖眼,为什么,就因为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老婆?”
白毅国微微一哂,并不开口。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楼心怡此时也并没有开口为孩子求情,她面上端庄温婉的笑容依旧,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了不甘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