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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番外·性福生活①(1 / 2)

1987年。四条街道口夜市。

“诶……张杨,咱吃点儿东西再去呗。”韩耀指着路边摊子大锅里沸腾的,香气满溢的豆腐串,“我从上火车到现在一口饭没吃。”

“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了,洗完出来正好吃饭。走吧走吧。”张杨一手拎着塑料篮子和装衣服的布袋,另一手执意将韩耀拽向春海澡堂。

今天傍晚,韩耀才刚从蛟河到省城的绿皮火车上走下来。

前段时间建材生意不理想,跟之前设想的全然不一样,只赔不赚,只出不进。在建材上花的本钱不少,韩耀有些后悔之前没摸清路子就急着成型,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还得尽力撑着。生意不上门找咱,咱就主动去找生意,韩耀多方撺掇了一阵子,最后老董有个朋友在蛟河搞工程,钢筋不够用,一时半会儿又补不上,说是可以从韩耀这里买一批,但是希望价钱能低一些。

于是韩耀简单收拾了个包就坐上了去往蛟河的火车,生意赔钱的事他怕张杨知道了闹心,所以没敢告诉,只跟他说去那边林场看看有哪些好木料。

这一去就是一个礼拜。

自从在滨河路那一晚之后,他们两个即是有了真正的家,彼此在自己眼中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就像刚结婚有家的大小伙子,乍一得到了家和爱人,那股子热烈的情意涌动,除非两人在一起,能看见对方,能说话能够在手里,否则任什么都无法纾解。

一个星期见不着面啊,俩人都难熬的很,想对方。

张杨平时让韩耀带着在省城四处溜达,今儿去文化广场放风筝吃烤串,明儿去地质宫前的草地里抓蟋蟀,躺着听马路对面播放露天电影,每天习惯了一下班就跟韩耀在一块儿,冷不丁他出差去了,偏过头身边看不到这么个人,张杨就无精打采的,觉得少了必须的东西,没劲了,晚饭也懒得动手做,不想吃。

身在蛟河的韩耀更是,在郊边子的工地工棚里住,他成宿成宿睡不着,惦记着张杨,闭上眼睛就想起在家里时,只要稍微一伸手就可以握到他。最后给个大老爷们儿折腾得睡不踏实,做梦都做不美,干脆他娘的不睡了,披着衬衫拎起塑料桶就往山边去,打兔子抓林蛙,闹得工地头子怕他自个儿一人再出事儿什么的,觉也睡不成,大半夜的亦步亦趋跟着走。

这一走一过的,真别说,额外收获还不小,兔子和林蛙没少打,俩人顿顿吃的一嘴油,还在溪边扣住一只水獭,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扒皮卖钱又挺可惜的,握着爪撩持了一阵就给放生了;最后一宿上山,居然还在沟子里看到了漫山遍野的亮屁虫,韩耀从来没见过,往里走进去吓得差点儿没腿弯子突突,大吼:“娘啊!鬼火!”

包工头在后面想笑还怕撅了韩耀的面子,好声好气解释:“甭怕甭怕,哪是什么鬼火,这就一虫子,屁股发光,山里到了季节就有,成片成片的!”说完还用手拢了一只给韩耀看。

韩耀拢住虫子,觉得这玩意儿真挺稀奇!面子啥的压根儿就没在脑子里过,满心满意想得全是,弄一只回去给张杨看。

然后他等后半夜包工头回工棚睡觉了,真独自一人顺着原路进山,拢住一只装进玻璃瓶子,塞在行李袋的侧口袋里。

好容易,该谈妥的事情终于一一全妥当了,韩耀恨不得骑上骑个火箭筒回省城,告别了包工头就火急火燎买票上车,一路煎熬到省城,下了车直直蹽回家,进门就喊:“张杨!张杨!”

张杨从东屋跑出来,一见到韩耀脸上立刻乐开了,迎上去:“哥!回来了!”

韩耀随手把行李袋撂在地上,朝张杨伸出手。

结果俩人一靠近……

张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痛苦的急退两步,皱着鼻子,“我去……你……身上老大味儿了!你踩大粪了?”

韩耀:“……”

韩耀垂下脑袋耸了耸鼻子,“没味儿啊。”

张杨心说你整天整宿的闻已经习惯了肯定没味儿啊!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哥,你在蛟河七天没洗澡!”

韩耀啊了声。

张杨进屋收拾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物,而且特意带了两个澡巾,拎出来推了韩耀一把,“赶紧去澡堂。”

……

在春海澡堂的破龙头下痛痛快快的用热水洗刷了一番,韩耀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至少轻了二斤。他腰间围着浴巾,在休息厅最里侧靠墙的隔间床上一倒,舒坦的吁气,浴室内带出来的热蒸汽熏得他浑身汗涔涔。张杨躺在隔间里另一张小床上,感叹道:“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身上能搓出那么多泥,诶你说我们小时候也不总洗澡,可也没有你这么……”

韩耀忙不迭的抬手打断他,示意别再提了。

张杨想到刚才,忽然笑起来,不说话了,翻身趴在床铺上,阖上眼睛休息。

俩人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电风扇呼呼的吹出凉风,拂过皮肤让人从里到外感到凉爽,难得的舒适惬意。

韩耀道:“等会儿吃晚饭回家,我给你看个有趣儿的东西……”他别过手肘在后背上抓了两把,“在蛟河山上……嘶……”

张杨咕哝:“咋了?”

韩耀坐起身,盘着腿背对墙上的镜子回头看,皱眉道:“操,出血道子了。”

张杨睁开眼睛,忙爬起来看他:“怎么回事儿?”然后就见韩耀后背和手臂上好几个红包,大大小小,都是被蚊子给咬的,有两个之前用澡巾搓得破了,拉出一道细而浅的血痕。

按理说,韩耀这种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儿,蚊子叮一下都恨不得能把它嘴巴上的尖儿咯掉了,但是韩耀对蚊子就是特别没法儿,招蚊子,一咬一个大包,而且咬一口不光痒,而且疼。

按理说,韩耀这种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儿,蚊子叮一下恨不得都把嘴巴上的尖儿咯掉了,但是韩耀对蚊子就是特别没法儿,咬一口不光痒,而且疼。

韩耀痒得难受,拧着手臂笨拙的去挠,还够不着,张杨挪到他的床上,“别够了,我帮你弄。”

他说着,把韩耀推成趴伏的姿势,凑在他脊背上。

韩耀不解的回头,还未看过去,脊背上刺痒的地方忽然被一小片湿热裹覆,柔软的,带着细微的水声,还有小孩儿温热的鼻息。

张杨按着韩耀的肩背,舌尖轻轻舔了舔挠破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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