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见到本大人不下跪行礼就罢!居然还敢当着本大人的面儿撒谎?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不成?若不速速招出实情,本大人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舒梁一心急着拿到十万两银票,哪里有心思和他们纠缠?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早就命相继赶来的家丁拿人下去,直接痛打一顿板子,直到他们自愿离去为止。
却不想领头的青年根本不吃他这套,皱紧双眉一看就是个不畏强权正直的人:
“小人只是一届贫民自然没有九条命,小人的哥哥和弟弟亦是如此。所以才会在种田回家的途中,被您好色的夫人相中掳走,弄得最后一死一伤归来。”
“放屁!”舒梁在听到青年的话后,再也装不下去斯文,直接骂出脏话来。
就连一直坐在上位没说话的老太太都忍不住,用力将茶杯摔到地上,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摔到道静的脚下四散粉碎:
“你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信口雌黄诬赖好人?老身媳妇张氏(惠兰)嫁入舒府二十年,一直恪守妇道,从未迈出过大门一步,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哪容人随意诬赖?”
众人齐齐把目光在惠兰身上一扫,继而转头看向青年,从最开始好笑看戏的心态,瞬间转化成责怪的目光。
他们与张蕙兰相处时间超过二十年,任谁都不会相信,本份善良且从不离开家门一步的张蕙兰,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贻笑大方之事。
既然所有亲朋好友都明白张蕙兰是被诬陷的,舒梁也不想过多纠缠此事,现下最重要的是拿到十万两银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吸引舒梁。
“既然是认错人,就赶紧道歉离去。本官仁慈爱民如子,不与计较你们的莽撞。”
谁知,青年的愤怒不但不减,反而越烈。突然抬手指向上位之处,无比愤怒的吼道:
“谁说我认错人了?你们这里就她一个夫人吗?我要指控的,就是她!”
众人顺着舒梁的手指看去,看到的正是满脸复杂表情的道静。
早在青年指正之前,花姽婳就自动自觉离开道静的身边。这等精彩又大快人心的戏码要开始,她怎么好意思抢主角的风头呢?
“你说什么?”舒梁一时没反映过来,疑惑的问青年。
在官家之人眼中,只有正妻才被称为夫人。然而,在普通贫民心中,只要是大户人家的女人,都要被尊称为夫人。
不怪青年上来就弄乌龙,实在是贫富差别太大,他们无法相互理解。
“是她!就是她!我们几个在昨天傍晚的时候都看见,是她凭借自身武功高强,掳走我的两个兄弟。”一直痛哭搞气氛的人皆停止哭泣,齐齐指控道静的罪行。
那又尖锐又肯定的吼声,就差没把喜堂的房顶给掀起来。
在场宾客皆捂住耳朵防止吼声震破耳膜,却奈何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无论怎么捂,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指控完,离两个担架最近的人,还将给一人一尸盖着的白布掀起,差点将宾客中胆小的夫人和小姐吓死过去。
男尸很可怜,是被人用利器抹了脖子断气,死的也算有些尊严并无蹊跷不需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