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铭尽责的把丁骁送进家门,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包好了给他冷敷,走的时候看到鞋柜里一排男鞋,调侃道:“你这儿什么都齐的呀,看来没少在云槿家蹭吃蹭喝。”
“什么叫云槿家,这里是我给她找的房子,是我家。”丁骁死不承认跟云槿已经闹到离婚。“得,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钟奕铭告辞而去,结果刚出楼道就看到孟云槿抱着个胖小子急匆匆的往家赶。
“你动作可够快的。”钟奕铭笑道。孟云槿只顾担心,没跟他客套,问他:“丁骁还好吗?嵩嵩,叫叔叔……”“叔叔……”嵩嵩很听话的叫钟奕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和他爸爸一样明亮有神。
钟奕铭逗了逗丁骁这个胖儿子,向孟云槿道:“打球不小心,被球给打了,成熊猫眼了,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偏不肯去,非要回家。”“爸爸,爸爸,我要看爸爸……”嵩嵩赖着挣脱妈妈的怀抱,飞快的往楼道跑,三岁不到的小人儿,蹒跚着小胖腿儿,甭提多好笑了。
“嵩嵩……别跑,奕铭,不送你了,我得先去追那小子。”孟云槿眼看着儿子跑远了,赶紧去追。钟奕铭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母子俩儿,等看到她抱着儿子进了电梯才离开。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梅朵想起前一天晚上听到钟奕铭在书房咳嗽,猜到他是感冒了,连日的操劳、睡觉总在半夜,他不生病才怪,想着要去药房买点药回家,最好再去超市买点菜,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
不如去他公司门口等他一起下班……有了这个想法,梅朵很兴奋,这些天他俩一直冷战,也该是时候和解了,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两个人,闹矛盾也不能闹太久。没有给钟奕铭打电话,梅朵坐车去他公司,他周五通常不会加班,她知道。
钟奕铭刚主持完一个会议,从会议室出来回自己办公室,看到秘书坐在外间,向她道:“我有点感冒了,你去帮我买一盒感冒药。”秘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却是半天不动。钟奕铭起先没领悟,隔几秒才想到,自己还没给她钱,掏出钱夹抽出一百元给她。
半个小时后,却是夏檀把感冒药送了进来,知道钟奕铭好奇,夏檀解释:“我在电梯里遇到你秘书,她说要去给你买感冒药,正好我也要外出,就代劳了。”
“真会偷懒。”钟奕铭腹诽一句。他现在这个秘书跟玫瑰简直没法比,玫瑰从来不用他提醒,就能把事情想在前头,玫瑰听到他打喷嚏,就会主动送药进来,所以那时他给玫瑰的薪水是全集团上下秘书里最高的。
“别指望秘书什么都听你的,你又不是她大老板,斯蒂文的秘书也不是事事包揽。”夏檀知道钟奕铭心思,淡淡一笑。斯蒂文是他们公司中国区总裁,位高权重尚且如此,他一个高级经理别扭什么。
翻了翻夏檀送来的文件,两人就手上的项目商讨了一会儿,夏檀道:“我的车昨天送去保养了,下班的时候能搭一下你的车吗?”“你住哪里?”钟奕铭随口问,并没有想太多。夏檀告诉他一个地址,钟奕铭想了想,离他家很近,搭她一程无妨,答应了。
下楼的时候,钟奕铭告诉夏檀,客户增发新股的申请和相关资料已经提交证监会,只等监管部门审批过后,核准文件一下发,就可以对外公开发行。
“法务部的流程审核的怎么样了?”钟奕铭问。夏檀道:“他们已经看过了,说没有问题,客户近三年来没有涉案金额巨大的官司,普通的民事诉讼不影响增发,只是我对他们的持续盈利能力倒不是很乐观,平均净资产收益率刚过六个点而已。”
“我上回去杭州时就感觉到他们的财务经理是个滑头,把给银行的一套报表给我们看,虚报利润肯定是存在的。”钟奕铭思忖着,没有看到梅朵就在公司楼下等他。
远远看到一个女孩儿打着伞站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上,看到他俩过来似乎要迎上来,夏檀灵机一动,装作踩空了楼梯,身子一歪。钟奕铭以为雨天地上滑,她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扭了脚,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
梅朵远远的看到钟奕铭和一个女人并肩而行,两人甚至合打一把伞,心里正纳闷那女人的身份,却见她脚下一滑,倒在钟奕铭身上,而钟奕铭竟然还扶着她,外人看来,好像在抱她。
切!梅朵冷哼一声,转身而去。钟奕铭已经看到她,知道她是误会了,只得跟夏檀道歉:“对不起,我女朋友来了,不方便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说罢,他把手里的伞给夏檀,自己跑去追梅朵了。
夏檀接过伞,站在原地看他俩的举动,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钟奕铭是有的解释了,那女孩儿看起来很任性,根本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往前走,他冒着雨追她,好不容易才把她给拦住。
打电话给司徒慧蓝,夏檀告诉她,她见到梅朵了:“那女孩儿挺任性的,经不住挑拨。”“你别小看她,她很有手段。”司徒慧蓝冷冷道,对梅朵和钟奕铭的恨意,深深的扎根在她心里。
“我当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尤其那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自以为青春无敌,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我会想办法进一步试探。”夏檀说完这话,挂断了手机。
钟奕铭进公司不久,就有个自称是他前女友的女人找上她,开出不菲的价格让她替自己展开报复,报酬对她这样的上班族来说是天文数字,她在这一行做几辈子也赚不到那些钱,于是她答应了,附加条件是事成之后帮她办妥移民。
处心积虑的接近,现在看来初见成效,钟奕铭并非对方提供的资料里说的那样刻板、不近人情,事实上,他在与人相处的时候虽然闷了一点,依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许他不像有些男人那样浮浪、容易勾引,但她已经渐渐的摸清他的脾气,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他的毛病还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