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宅和皇宫比自然是小上太多太多,但反正慕容家也没几个人,伺候的奴才也少,所以还算宽敞。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精,李清瑟很喜欢慕容府的感觉,亭台楼阁,错落有序,中规中矩。
“这间院子是空着的?”李清瑟指着离主屋十分偏远的一处小院子,这院子独立,稍显简单,却还算整洁。
“回公主的话,是的。”管家恭敬回答。
“ok,”李清瑟一伸大拇指,这地方不错,幽静、独立,虽然慕容幽禅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不能洞房,但她还是觉得孤男寡女实在别扭,自己一个外来者跑到主屋去睡,让人家真正的主人睡外边,这样也实在过分,所以还是她搬出来的比较好。
“小朱子,春香,你们找人将本宫的东西都搬到这儿,东边最大的屋子是归本宫,中间那间归小朱子,最西边的两间你们四人分分。”清瑟眯着眼,打量着院子,计划着如何安排东西,这院子也只是临时居住不用装饰,因为她注定是要走的。
管家一愣,“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与大人同住?”
“嗯,你家大人身体不好,若是勉强同住耽误两个人休息。”李清瑟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实在是名字,这慕容有残就是完全为她准备的人,越想心情越好,东倾月将她接走,皆大欢喜。
小朱子和跟随的四名宫女也纳闷,他们家公主是什么毛病,当初上杆子嫁给人家,现在嫁了又要分开居住。但既然公主说了,他们也不能质疑,赶忙分头行动开始搬家。
管家懵了,他做不了主,刚想叫人去通知大人,却被李清瑟抓住。“不用找人叫他了,本宫正要去他那。”
慕容幽禅今日自然也是在府内,这大婚后三日照例休息,其实就算是不休息,他今日也不用上朝或到礼部,因为他身体不好已是惯例,众人见怪不怪。礼部属于他的办公位置几乎是永远空着。
此时,他正在书房,不同于其他人的书房,慕容幽禅因为身子孬弱见不得凉风,他的书房门窗紧闭,即便是大白天,但透过窗纸射入的光线却不多,房内稍显昏暗,于是便掌了灯。
李清瑟刚刚入内便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想来是他喝药,却因这紧闭的门窗无法将气味散去,久而久之,这书房便药味十足。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慕容幽禅的每个房间都有浓重药味,昨日那婚房没有药味是因为提前通风放气罢了。
见公主前来,慕容赶忙放下手中书籍,从桌子略显虚弱地走出,“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李清瑟扑哧一笑,“我说,我们都成亲了,你这还一口一个下官,太见外了不是?”她的笑容灿烂,顿时将这昏郁的书房照亮。说完话,她环顾四周,忍不住眉头皱了一皱。“有残,大白天的将书房弄得这么昏暗,你也不怕得眼疾。”
古代因为无玻璃,只用窗纸,所以书房的建造便与起居室不同,窗多而大,采光好,但如今这窗门紧闭,书房的此功能便形同虚设一般。
慕容幽禅不语,垂下眼,根本没打算和五公主亲昵,刻意保持着距离。“下官也不想如此,但身子孬弱,怕见风。”这话说得,很是无奈。
“有病就治,身子亏了就补,但你若是天天呆在如地窖似的环境,既没新鲜空气也没阳光,身子也永远好不了。”说着,也不管其他人反对与否,亲自跑到窗子跟前,将那门窗尽开。
微风瞬时通过门窗入内,轻轻的,让人很是舒服,但就这一点点微风,慕容幽禅却又是一阵轻咳。
“哦,对了,有残,刚刚吃了蒸梨吗?昨夜做了三只,记得还有一只。”清瑟问。
“还没。”
李清瑟摇了摇头,“走,我们吃蒸梨。”见后者不走,便直接拽着他离去。“千万别小瞧了这干咳,你可知,无论是发热还是疼痛,包括这咳嗽,若是不及时治疗便能引发其他病症。昨夜大夫和我说了,你的体质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在无法治愈前最好先维持,慢慢治疗会治愈的。”
因为被她拉着,慕容的眉头皱了一下,眼中闪过厌恶,不过很快又归于平和,“治愈?”两个字犹如自嘲,他根本没想过这孬弱的身体有一天能治愈。
“嗯,是啊。”李清瑟关心慕容幽禅?哦,不!她虽不是坏人,却和大善人无缘,在东倾月来接她之前,她希望这个慕容幽禅能好好活着,千万别死了或者病的半死不活,她现在连公主府都没有,若是他死了,她多半回皇宫,那样就落皇后手中了。
“公主会医术?”他问。
“呃……这个应该怎么回答呢?当年我妈……呃,就是我娘,逼着我学医,学了两年我就逃了。”她随口回答着,说起在现代之事。
慕容幽禅略略惊讶,“云妃逼着公主您学医?”
清瑟一愣,而后瞬间发现自己语病,罢了,将错就错吧,把这些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就好。“是啊,其实之前皇宫盛传本宫是个傻子,那是谣传,只能说是半傻,就是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傻,我母妃云妃,师从(56书库,学到很多不同于大鹏国的医术,所以我也多少学了一些。”
慕容幽禅被她拉着回到房内,李清瑟将那蒸梨从食盒中取出,细心浇上蜂蜜,端到他跟前,“有病我们就治,亏了气血我们就补,平日里多锻炼,有什么不可治的?”这话说的完全是安慰病人,这世上无法治愈的病多了。
“嗯。”慕容幽禅也没反驳,垂下眼帘,接过带着川贝药香的蜂蜜蒸梨,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也许是因为昨夜连吃两个,也许是因为今日的梨子冰凉,吃起来并不像昨日那样甜得发腻,可以入口。
不过,五公主说的治愈病症之事,他根本不信。
不得不说,五公主李清瑟这川贝蜂蜜蒸梨效果真的不错,吃过后,很快便能止咳,他也不知是这川贝的功效还是这蜂蜜的功效。“这蒸梨,也是云妃娘娘教予公主?”
“嗯,是啊。”清瑟点了点头。“但这梨治标不治本,最根本的还是要治你身体病症,给我讲讲你的病情吧。”大夫只说他气血两亏,却说不出什么病。无奈,这便是中医。
慕容幽禅的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动,本对自己病情早已心死如灰,如今被公主这川贝梨弄得,竟有些复燃。“下官从小看过名医无数,得到的结论都是气血两亏,并不知是合病。吃补药无数,从从无好转。”
清瑟点了点头,她学的是西医,西医全靠仪器,没了仪器,西医都不如江湖庸医,无奈。“平日里有什么症状,例如说头疼之类的。”
慕容微微点了点头,“偶尔头疼,但最多的还是气短、乏力,经常发热,咳嗽,有时甚至会……昏厥。”提起他的病情,便觉得十分懊恼,这么个大男人,竟体弱不如女子。
李清瑟十分认真地想了一想,也实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终于,她认输了,后悔刚刚竟说了大话,还有模有样地装着问人家病情,现在,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人活一张脸,就算她真没想出来,也不能表现出。
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垂下眼盖住眼中的心虚。“你的病情,我已了解,但为了谨慎起见,这几日我再好好想想,过几日给你定论。”说完这句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如果之前是一脚踩进大坑,现在是光荣荣地两只脚一起进去,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却突然笑了,精致的唇瓣微微勾着,若不是那唇瓣没了健康的颜色,想必也会艳压群芳。他怎么会看不出公主的心虚?若这点东西都看不出,他又如何能做到执掌乾坤?
“好的,那下官在这里先谢过公主了,但公主也别太劳累。”
清瑟心中大大舒一口气,慕容有残真好骗。“哦对了,我都忘了所来目的了,你身子弱,若是我俩同房,怕你打扰你静养,所以就搬到那个……那个……”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小院。
一回头,看见管家在门口守着,心情大好,“管家,进来,那院子叫什么名?”
管家见公主叫,赶忙入内。“回公主的话,是静园。”
李清瑟扑哧一乐,自己和“静”还真是有缘,在宫中就和东倾月住在静宁宫,如今来了慕容府还又是静园。“对,我要搬到静园了,你好好养身子。”
慕容幽禅的不解一闪而逝,面上是伪装的受宠若惊。“不,不,若是搬走,也应该是下官搬,岂能让公主去那偏僻的院子?”
李清瑟隔着他的衣服,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屋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不得不说大鹏国的天气一向很好。“别总公主公主,下官下官的,刚刚都说了,既然嫁给你了,这家里便是你做主,家主住主屋是自然,别和我争抢了,就这么定了。”
见他还想说什么,她赶忙打岔,“有些病,是闲出来的,平日里多散散步,对身体好。”
正说着话呢,一直收拾屋子的春香等人来了,“公主,屋子已经收拾妥当。”
清瑟开心,点了点头,“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有残你记住啊,一天两次按时吃蒸梨,直到一点都不想咳为止,平时按时吃药,多走动,勤通风,记住啊。”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大人?”见公主远去,管家这才出声问自家主子的意思。
慕容幽禅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便不能违逆,你下去吧。”说着,自己也转身慢慢回了房间,重新将那打开的门窗关闭好,坐在满是软垫的椅子上,闭目沉思。
想了一会,缓缓睁开眼,薄唇微启。“残雪。”
一阵微风,窗子瞬间大开又瞬间关合,一人如微风一般闪身入内,恭敬跪在地上。“主子。”
慕容放松了身子,斜靠在软垫上,左臂微弯,头轻轻枕在手臂上。“看紧了静园,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下去吧。”
残雪应了一声,一阵微风,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慕容重新闭目,神情很是疲惫。这五公主太过诡异,放着京城中众多俊才不选,选了他这个病鬼,新婚第二日便主动搬出主屋,对他和颜悦色毫无架子,而且还……很关怀,到底是为何?
他是个在阴谋中出生,伴随着阴谋长大之人,有没有诡异,他不用看单凭感觉就知,他敢肯定,五公主李清瑟嫁给他定然有所图,但到底她想要什么?
最好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他不介意让这公主走在他前面。
想到这,慕容幽禅再次睁开眼,褐色的双瞳平静中带了一丝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复杂,因为至今为止,他并未对这五公主有何反感,不然他不会让她活着。
静园,一切收拾妥当。
李清瑟走到庭院,迎着已经渐落的夕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要知道,这懒腰她可憋了整整几个月,自从到了那皇宫,她连大气都不敢出,时刻小心翼翼,说句话也十分斟酌,如今,终于自由了。
月,一切准备妥当了,只等你来接我了。
清瑟仰头望着红蓝相间的炫彩天际,唇角上扬,心情无比轻松,因为她要彻底自由了。
……
与轻松自由的李清瑟相比,此时的某地,却满是阴霾血腥。
崔府,祠堂。
若是个陌生人,定然不会猜出此时跪着的竟是往日里精致华美的贵公子崔茗寒,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衣衫是否褴褛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已浸透了鲜血。有些血已经凝结,成为深红至黑,有些血还在流,地上的痕迹狼狈。
他跪着,满是血垢的脸上苍白,精致的嘴唇已经白得如纸,裂开如干涸的河床,他的眼垂着,呼吸微弱。
幽幽的光线从祠堂繁花的窗棱射入,他的另一面是供奉着无数牌位的祭桌,其上黑底白字牌位无数,每一块牌位便代表一人,每一人皆姓崔,无数牌位如同长着无数只眼,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盯着面前跪地的血人。
崔茗寒没被赶出崔家,但面临的是降嫡为庶。
当时丞相大怒,欲开祠堂将其除名,但却被崔茗寒的妹妹崔茗甄偷偷跑掉,跪求正在颐养天年德高望重的崔老中堂,崔老中堂出面,这才勉强让丞相收回决定。
但却要将其降嫡为庶,这一点丞相坚持,崔老中堂也是无奈,最终勉强将这件事拖到了一个月后。
此时,崔茗寒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哥哥,哥哥。”祠堂从外紧锁,崔茗甄买通了守卫,欲来看望他,却无法推开门,只能勉强从推开的门缝看到其中跪着的血人。虽然崔茗寒平日里很少与她说话,但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崔茗甄看见平日里翩翩风度的哥哥此时如同半死之人,不由得眼泪直流。
崔茗寒未动,还是静跪,垂着眼。
“哥哥,都是那个贱人!哥哥……呜呜呜呜。”崔茗甄痛苦,一想到李清瑟那个贱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自己不能嫁给太子表哥,如今哥哥被打得半死又要降嫡为庶,都是那个贱人做的好事!“哥哥,我一定会杀了那个贱人,一定会!”
崔茗寒还是未动,仿佛没听见崔茗甄的歇斯底里,从始自终,从被寒院抓出来……不对,从出了皇宫至今,整整五日,他未曾说过一句话,无论是受到如何辱骂,如论是丞相夫人怎么痛苦,他都未曾说一句话。
终于,崔茗甄哭够了,安慰了他几句,便小心关上了门,离开了。
天色暗了,就连刚刚射入祠堂的一点点光线也收回,本就阴气甚重的祠堂此时更为渗人,何况那牌位前还如同雕塑一般跪着一个血人。
两日了,他身上的血已经不流了,两日滴水未进,他的面颊深深凹下,垂着浓密的睫毛也掩不住眼下触目惊心的淤青,那淤青明明白白告诉着观者,他多日未曾合眼。
京城无比繁华,皇帝寿宴大庆十五天后,便是五公主大婚,整个京城皆是张灯结彩,红色丝绸系满了繁华街市的树木,就如同整个京城都是五公主的新房一般。
皇宫内也是热闹非凡,因为五公主大婚,为了表示同庆,各宫主子又给下人们逐一打赏,上到掌事大宫女,下到打杂粗使宫女,面上皆是喜气洋洋的神情。
怡景宫,桑贵妃为李清瑟筹备完大婚物件后,如今再一次投入忙如,因为那桑国王子凌尼即将“出嫁”。
就连崔府里,也是一派“祥和”。自然是那些庶子们欢天喜地,他们终于要翻身了,一直以来都被这嫡子死死压住,如今丞相要将他降嫡为庶,他们怎么能不开心?开始聚在一起酗酒、**。
与这些欢快的氛围相比,崔家祠堂就如同一处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祠堂漆黑一片,无人能看见,跪地的血人终于无声倒地。
……
天色已黑,李清瑟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如同从青藏高原上刚刚下来一般,有些“醉氧”,好吧,放在此时此景,已经说是——醉自由!
虽然还是在京城,但一旦想这是在宫外,便觉得自由无比,自由来得太过顺利,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只可惜……两日后便是三日回门。她是公主,回门便是要回皇宫。
桑贵妃的意思是马上迎娶凌尼,哎……好纠结啊……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自由一天,她就放心享受这自由吧,至于桑贵妃的事,回头再说。
月,你为何还不来?她李清瑟都快等到花儿已谢了……
若是其他女主子,睡觉的时候都有个丫鬟守在身旁,但李清瑟晚间睡眠不喜欢有人在身旁,于是便将四个宫女一个太监都赶了出去,独自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享受惬意。
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刮过,只掌了一盏灯的室内出现一道人影。
李清瑟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操起玉枕做出最佳防范姿势,“谁?是人是鬼赶紧现身!别说一会老娘手中枕头砸死人不偿命!”
她还未看清对面之人,便觉得有人在她肩胛骨上一点,瞬时双臂酸软,手中的玉枕也啪嗒掉在床上,她刚想喊,只觉得花香扑鼻,身子一沉已有人压在她身上。花香!?这熟悉的花香不是李清玄就是凌尼!
果然,李清玄。
“瑟儿……哦不,瑟儿喜欢我称呼你为五皇姐,那就五皇姐吧,皇弟好想你。”清澈的语音,略略无赖的语调,那声音是在她耳机响起的,因为他贴着她的耳。话说完,伴随着温热的气息有一条灵舌略略舔舐了她的耳垂。
“靠!李清玄,你给我起开。”胳膊酸软不能使,但她腿还能用,膝盖弯曲,欲从他中间狠踢他,心中暗想,若是这一下踢中,她今晚就算安全了。
只不过,她的动作刚刚发出就被对方发觉,伸手又是一点,李清瑟只觉得双跨旁的一个穴位一麻,腿也酸软到无法控制。
怒骂?自然不!胳膊腿儿都用不上,若这时候激怒对方,那便是自寻死路。李清瑟若不是心底等着想被上,她可不敢这么干。
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啊?原来是六弟啊,误会,误会,刚刚五姐还以为是歹徒呢,有没有受伤?”真是睁眼说瞎话,李清玄好好的,受伤只有她自己。
“原来瑟儿是想听我叫你五姐啊?”清玄轻轻一笑,完美的面庞满是妖娆,狭长的凤眼妩媚,伸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唇瓣,“好说,只要瑟儿想听,我就叫。不过……刚刚若是六弟没听错,你喊的是六弟的全名——李清玄吧。”
呸!清瑟懊恼,尼玛没事喊人家大名干什么?不过她可不打算承认,“呵呵,六弟你听错了,刚刚我没喊,真没喊,刚刚我都不知道是你,乖弟弟,给姐姐解开穴道。”她将那“姐姐”与“弟弟”咬得真切,希望通过这四个字唤起对方良知。
良知?良知是什么?
李清玄从来都不知良知是什么!
轻轻抚弄这手上柔软的唇瓣,带着丝丝湿润,入手滑腻,他有些不知足,伸入她的唇,抚摸她整齐洁白的贝齿。
李清瑟用自己全部理智控制自己的嘴,她很想狠狠咬断他的手指,“六弟别闹了……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纤长的手指已经伸入她口中,改为抚摸她的口腔,饶有兴致地与她的舌玩捉迷藏。
咬吧!狠狠地咬掉!士可杀不可辱,咬!狠狠的咬!
李清瑟一次次冲动地告诉自己,但却被理智一次次扇嘴巴扇了回来,她忍!谁让她没武功打不过李清玄,在现代她就明白一个道理——男子汉能屈能伸,虽她不是男人,但她也明白卧薪尝胆。
但随后发生的事,让她恨不得将那卧着的“薪”烧了,品尝的“胆”嚼了!因为李清玄这厮花样百出,也实在太能折磨人了!
他半趴在她身上,一直胳膊支着头,另一只手握着空拳,一根手指在她嘴里搅着玩,后来估计是玩够了,便用一种十分巧妙的手法压住她的舌根。李清瑟只觉得痛苦不堪,别说哭,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舌根被压得生疼,更严重的不是疼,而是这压着的舌根致使她唾液分泌加剧,又不能闭上嘴咽下去,十分难过。手脚都是酸的不能动,嘴也被控制,李清玄不想哭,但眼泪真的哗哗直流。
李清玄,你这个变态!大变态!你这个恶魔!
她也只能流着两行老泪在心里一再骂。
终于,后者好像是觉得够了,终于放开了她的舌头,将纤细的手指取出,李清瑟第一时间闭上嘴,眼泪花了她的眼,她狠狠瞪着他,很想破口大骂,但舌根子真是疼,估计说话都不利索。
清玄笑了,本就狭长的凤眼眯起,妖娆得人神共愤。
他将那压她舌根的手指放到嘴旁,薄薄的唇瓣轻启,粉嫩得舌尖伸出,轻轻舔着自己粘着津汁的白皙纤指。品尝着,眼中满是享受的光芒。“两日不见,瑟儿……哦不,是五姐,还是这么美味。”
既生瑜何生亮!?文学水平不高的李清瑟猛然想起这句话。尼玛,既生玄何生瑟!?何生啊!?何生啊!?何生啊!?何生啊!?
若是她提前知道李清玄这种恶魔能生存在这世界上,她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就应该将那孟婆汤摔在牛头马面的脸上,为求一死!就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比与这恶魔生存在一片蓝天下要幸福的多。
这种程度,李清玄哪能够?
他伸手抓住她小巧的下颚,清瑟本来舌根上的酸疼瞬时转移到了下颚骨上,“别闹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唔……”
纤长的身子压在她身上,紧紧吻着她,用力吸吮,捻转。
月……李清瑟在心中对月感慨,快来解救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恶魔吻够了后,才放开她,她只觉得这重见光明,但他的吻却没停,他的唇根本没离开她的脸,顺着她的唇到她的下颚,从她的小巧雪白的下巴一直到她的玉颈。
“李清玄我告诉你,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就喊人了!”李清瑟大叫。
清玄笑了,妖媚的笑。“那四宫女和小朱子都被我下了药,不到明天早晨,他们是醒不来的,就算是扔河里也醒不来,五姐放心好了,六弟我很想听你美妙婉转的声音,一会一定要大声地叫。”
“……”李清瑟真要疯了,算了,她还能怎么办?这李清玄在宫里就和个疯子似的,现在出了宫,能制止都怪了,她也只能……反抗不成当享受了。
其实,不当也不行,因为只觉得衣衫褪掉,一片清凉,“那个……李清玄,事先说好,我身没破,你可看着办。”意思不言而喻,还是老规矩,摸摸就行了,别来真的。
李清玄看到她胸前的粉红牡丹印记,呵呵笑起来,低头轻轻一吻,“嗯,瑟儿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没帮你破,我来帮你。”
“别!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个意思!”欲哭无泪,不对,她已经嚎啕大哭了,“李清玄大英雄,我可求你了,咱别这样……若是有一天慕容幽禅身体好转,过来和我圆房,发现我不是处儿,我的名声可就没了,我不管,这第一次绝对只能给我夫君!”
李清玄一下子翻身坐起,刚刚的旖旎不在,一双桃花眼射出犀利,“李清瑟,你以为我不想娶你?”声音冰冷。
这是清瑟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如此冰冷,有些害怕,一时间不知要接什么话。
随后,那冰冷消融,他轻轻叹息,满是无奈。“瑟儿,你一定不懂为何我喜欢你,为何如此喜欢你?实话说,我也不懂,却不想追究,只知道,我想拥有你,一生一世,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切,但……现在不行,我母妃还在宫中。”声音带着丝丝苦涩。
其实他已做好退路的准备,只是时机还未到罢了。
“李清玄,放开瑟儿。”
就在他打算进一步行动之时,一道凌厉掌风而下,准确无误地向他身上击来。
清瑟一愣,清玄狠狠白了来者一眼,一个闪身便下了床,并与其正面交锋,因为他知道,此人不会伤害到瑟儿。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无奈地用痞气的语调说着,“二皇兄,你还真是讨厌,你也是男人,也应该知道,这么突然一吓,若是把弟弟到不举,可如何是好?”
来者正是李清泽,他没搭理那李清玄,冲上前来,眷恋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李清瑟,将锦被瞬间盖在她身上,“李清玄,你还真是无耻。”
清玄耸肩,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抢女人这种事儿,谁矜持谁倒霉。
又是一阵风,又一人前来,是太子。“瑟儿,你没事吧?”
李清瑟无奈地叹气,这三人人怎么阴魂不散?“太子哥哥,瑟儿有事儿,胳膊腿儿都好酸。”扬起可怜兮兮的脸,不能再这么我为鱼肉了。
清泽一解开了她的穴道,她就一下子蹦了起来,腿到床角,虽然胳膊还是酸得难受,却总比没有知觉的好。将被子捂好,在被子下面快速整理衣襟。
“李清玄,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清泽怒问。
约定?他们哥仨又有啥约定了?李清瑟无语。
清玄耸肩,“知道了,二皇兄,知道了还不行,不就是公平起见共同享用瑟儿嘛。”
啪嗒一声——
李清瑟只觉得自己下巴无情掉在床上,尼玛,太惊讶了!古代人真是变态……哦不,是古代宫廷人真是变态,竟然不介意np!这在现代好像也少之又少吧!
太子皱眉,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假面。“六皇弟,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什么叫享用?”
清玄赶忙堆起小脸,“是,是,太子皇兄教训的有理,不是享用,是共同拥有。”
“……”李清瑟要疯了,这个世界太玄幻了,这三个人怎么就能这么坦然的对待这种事?“我说,你们三人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打算怎么……呃……处置我?”
李清玄妩媚一笑,冲到床前,俯下腰身,两只胳膊支着床榻,嘴角笑着歪向一边。“经过我们李氏三兄弟的商议决定,瑟儿你特殊的身份使然,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你,那就干脆分享……哦不,共同拥有,反正大家都是来暗的。”
太子皱眉,“六皇弟,这话被你说得太难听了。”虽然事实如此,不过当时他们商量的时候,说得辞藻华丽,冠冕堂皇。
“嗨,说得再好听,最终不还是那种事儿吗?”李清玄直起身子,侧过来,用拇指一指床角上被沦为“鱼肉”的李清瑟,“太子皇兄,二皇兄,既然都达成协议了,我们谁先?怎么决定先后次序?是比武还是扔筛子,或者麻将?不过麻将少了一人。”若真是麻将,早知道就该把凌尼带出来。
李清泽一双冷眸狠狠向他射去,“我们今日破了她的身,若是被慕容幽禅发现了怎么办?你想让瑟儿背负不贞的罪名吗?”
在床内的李清瑟也猛地点头,十分赞同——就是,就是!
李清玄笑得更欢,花枝乱颤,“二皇兄还真有趣,既然我们三人想这么做,瑟儿必然不贞,怎么,还为她保留个好名?”
“废话,你不懂什么叫当婊子也得立牌坊吗?”李清瑟嗷嗷大叫,但叫完愣住了,尼玛,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若真是当婊子立牌坊,那不就和某人一样吗?
三人也一愣,没想到李清瑟竟然能说这句话。
太子轻咳一声,“我们还是按原本的打算,只有瑟儿破身后才能碰她,六皇弟你也别争了,男子汉能屈能伸,瑟儿都能忍受,为何我们不能?”
李清瑟捂着脸两行老泪,“我是冤枉啊……冤枉的啊……我不是自愿的,真不是啊……”你们这帮变态兄弟,你们这帮不考虑他人感受的亲手,你们不得好死!
当然,最后的一句话,李清瑟也只敢在心中喊喊,人若是被刺激,什么过激的事儿都能做出来,脾气火爆的李清瑟太明白了,她真是怕若是刺激了他们,他们真把她“轮”了。
月,你快来吧,清瑟内心千百次地呼唤。
事情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三人此番前来是看望新婚的李清瑟外加探探其破身了没有,既然不能拥有,摸摸亲亲都是可以的,最终,三人把她弄得迷迷糊糊,浑身虚软才肯罢休。甚至,最后昏死过去的清瑟都不知那三人是何时走的。
……
同一时间,另一处,慕容府主屋,漆黑一片,未掌一灯。
“主子,属下看得清楚,那三人是大鹏国太子、二皇子和六皇子。”残雪跪地,在黑暗中对着慕容幽禅。
室内片刻死寂,一瞬间,气氛压抑。终于,紧闭的床帘后,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残雪羞愧低头,“属下无能,不敢靠近,因那大鹏国大皇子武功高超,而且,从气息和步法上看,太子和六皇子的武功也不低。属下怕暴露行踪。”回忆当时,那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他敢肯定,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的武功都高于他。
室内又一次死寂。
过了好一会,虚弱又略带沙哑的声音隐现。“下去吧。”
“是。”简短的回答后,残雪身影瞬间消失。
室内还是漆黑一片,重新恢复宁静,就如同,刚刚的一切并非发生一般。
……
翌日。
清晨照常起床,清瑟觉得自己看到了初生的太阳十分开心,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美好生活。
走出房门,一种压抑的感觉一直纠缠在她心头,其实一直以来,她不想去直视,一直在逃避,如今,她却怎么也无法逃避。
他……当时帮她说谎骗了皇后,让皇后放松了警惕,如今,她又让皇后丢脸,窝了火,他会不会受到迁怒?
随即,她笑着摇了摇头,是嘲笑。她真是自欺欺人!怎么会不被迁怒!?怎么会不被责怪!?那种欺骗绝非普通骗人,而是对家族的背叛,这些,将心比心,处在崔家的立场,她能联想到。
心中隐疼,她想起了当日他被二皇子击中击伤,她不傻,就如同昨夜里李清玄能躲开李清泽的掌风一般,崔茗寒分明能躲开只有几层功力的李清睿的攻击,但……他为了保护她,硬生生的承了下来。
长叹一口气。“小朱子。”
守在一旁的小朱子赶忙上前,“是,主子。”
“和我出门一趟。”李清瑟说着,便回房间换衣服,她这一身大红,出门太过扎眼。
四名宫女帮她换完衣服,听说要出门,也想跟随伺候,却被李清瑟拒绝,只带了小朱子一人。
“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没坐慕容府的马车,相反是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小朱子问。
清瑟顿了一下,痛楚从心头荡漾开来,她紧紧皱着眉,承受着这逐渐加深到蚀骨的疼,而后,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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