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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榴莲炖鸡胗(一)(1 / 2)

晨光熹微中,刘涟慢慢睁眼。

外界微凉的空气夹带着泥土的腥味透过窗缝,钻入他鼻中,令他精神一清。

他这是已经来到新世界了吗?

“系统?零号?咕噜?”

从自己嘴里出来的,竟然是稚嫩的童音!

刘涟倏然背后发冷,不是因为这一口童音,而是,系统不见了!

四处打量,屋子里空荡荡的,可说一贫如洗。刘涟从床上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床板嘎吱嘎吱响,叫人心惊肉跳生怕它下一秒就塌了。

刘涟发觉这床高得过分了,他两腿居然不能够到地面。

不……不是床高,他变小了,变作个十岁模样的小孩儿!

但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到他的系统。一缕精神力从他脑海中发散出去,眨眼间便寻到了目标。

所幸系统并没有离他太远……刘涟刚要松口气,整个人就呆滞当场。

木桌上有个小小的奶娃娃,紧闭着眼睛蜷缩在洗得褪色的蓝花布襁褓里熟睡。不同于一般小孩儿健康的气色,这孩子脸颊过于苍白了,没有什么血色。刘涟掀开襁褓一看,是个男孩。

那么脆弱的小身体,细嫩的四肢,刘涟甚至不知道他满月了没有。

他眉心一缕若有若无的光,在空气中轻微颤动,尽头消失在小奶娃的心口。

刘涟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把大腿。眼前仍旧是睡得烂熟的小婴儿,并没有变成灰色棉花糖状的系统。

他自己变小还没什么,问题是这回连系统都获得了人身,还是个这么幼小的孩子!

谁来给他读取剧情和资料?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要怎么规避?

一个小的,带着一个更小的,要如何在这个迷雾重重的世界里生存下来?

刘涟叹了口气,尝试着抱起襁褓里的小孩儿晃了晃。孩子很小很轻,暖暖的,刘涟一下便心软了。

“以后要叫我爸爸,懂不懂?”他捏捏孩子的小脸蛋儿,不料竟把小东西弄醒了。

“呜哇哇——”

“……”孩子的哭声,和过去系统的哭声完全一致,刘涟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这个千真万确就是他的白痴系统!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不知是不是饿了,小奶娃哭起来都带着一丝虚弱。

这个鬼地方,连口能吃的都没有,更不必说供婴儿食用的米粉或者奶制品了。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墙根生着一片片潮湿的青苔。床和桌椅已经被虫子蛀得坑坑洼洼,那把破椅子还断了一条腿,却仍旧□□地立着,不过刘涟是不敢坐上去的,待会摔肿屁股可就糟糕至极了。

房顶偶尔会簌簌掉落灰尘,一团团灰白蛛网结在房梁上。刘涟恶意揣测,这穷山恶水的,怕是蜘蛛都要饿成蜘蛛干。

他抱着孩子一摸茶壶,果不其然,冷的。试着开窗,窗户上竟装了一排铁棒,虽然锈迹斑斑,但这也不是小孩子能弄得开的!

刘涟心里略微有些不安,于是他走到门前。

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看见那一把沉重的大锁。他一脚踢在门板上,锁头晃动砸得门板咚咚响。

事已至此他心里也有点数了。这间屋子,分明就是一座囚笼!

不过……关着两个孩子,这是要干什么?

刘涟皱着眉,在床上坐下来,深深吸一口带着潮湿气息的空气。看来,这次他不得不玩一出密室逃脱。

只是他人太小,无论怎么看,自己逃出去的几率都不太高。何况,他还带着一个脆弱的小家伙。

刘涟身上穿的是古代服饰,衣料并不华贵,甚至有些粗劣。他身上并没有奴隶烙印,表明他应该是个平民而不是奴隶。

是谁,又为了什么,才把两个无足轻重的平民小孩儿关在这里?

人贩子?不,人贩子不会只关两个。山贼抓的人质?不,他并没有感知到外面有看守。

剩下一种比较荒诞的猜测:祭品。

但,任何“可能”,在这前路不明的世界中,都会有几率成为现实。

刘涟索性不去想这么多,他走到门口,突然一声暴吼:“有人吗?!”

可惜从孩子稚嫩的嗓子里出来的吼叫,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原本抽噎着的孩子被他吓了一跳,打了个嗝居然不哭了。他含着手指好奇注视刘涟,大眼睛湿漉漉的。

他的意识目前还很懵懂,却已经本能地依恋着刘涟。刘涟温柔地抚摸孩子的头,上面有几缕稀疏柔软颜色浅淡的胎毛。

“别嚎了……咳咳,咳咳,鬼、鬼叫甚么!”

门外传来嘶哑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如同破了的风箱,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短短一句话都要咳个几声才能说顺溜。

不远处站着个戴草帽的老头儿,黑黑瘦瘦的,却有个饱满的大油肚子,在布满汗渍的破背心下高高鼓起。他像个虾米似的驼着背,手里拄着一把锄头权当拐棍。

刘涟抱着孩子躲在门后观察他,那老头也不说话,径自在墙根坐下来,掏出一袋旱烟开始抽。那张老脸上皱纹层层叠叠垮落下来,随着他的话语一颤一颤。

“小崽子,你可省省劲儿吧……”他吐出一口烟圈,浑浊的眼珠里满是麻木。

刘涟在门后问道:“为什么?”

老头儿没有把脸转向他,只是盯着眼前丛生的杂草,一语不发。刘涟耐心等待良久,那老头突然哽咽出声。

“嘿……最早是二十年前,村东头,梁寡妇家有一对儿龙凤胎。她男人呐,被强拉去造甚么‘极乐天阁’……好家伙,听说登上去,那可是能成仙的哪!”

“嗐,结果男人回不来,一对儿娃娃,也喂了山神爷爷了。”老头儿说。

刘涟敏锐地察觉一个信息:那个什么山神,吃了梁寡妇的孩子!还有极乐天阁,必然是一座劳民伤财的奢华建筑。这其实并不奇怪,各朝各代都会有一些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传说,吸引上位者狂热追求。

老头儿用力抽了口烟,结果咳得更厉害,听得刘涟胆战心惊,生怕他把那老肺都给咳出来,却听得老头继续开口:

“村东李木匠的小女儿、施屠户的孙儿……钱老太太的玄孙、肖家媳妇的儿子……到村长的孙女儿。”

他双手发着抖,絮絮叨叨说出不少名字。

“十个年头喽!”老头重重把锄头往地上一顿,“整个青山村,带上你和屋里头那娃儿,便有七七四十九个娃娃,拿去供给山神爷爷!”

“你俩之前,是我老头子的两个孙儿!”他悲呼一声,再次用力咳嗽出来。

刘涟道:“这个山神,究竟是个什么来头?!难道没有人能阻止它吃人?!”

老头再次吸了一口旱烟,沉默不语。

他的态度,使得刘涟心里又蒙上一层阴影。他问老头:“老爷爷,有吃的么?”

老头粗哑地怪笑起来:“嘿,你这娃娃,明日便要上供给山神爷,这会儿还要吃的呢?没有!”他搓搓手,麻木地说:“整个青山村,快要连个活人也见不着喽!”

刘涟悚然,老头一拐一瘸地走了,留给他一个佝偻的背影。

他神情严肃得可怕,抱着孩子坐在被老鼠啃出不少洞的草席上。变成婴儿的咕噜连意识海都封闭了,无法直接和刘涟产生交流。但他仍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因此明白刘涟此刻已然怒意勃发,只不过强行压制下来罢了。

他小小的手抓住刘涟衣襟,有些害怕。

刘涟低头注视着咕噜纯真的眼睛,突然狠狠咬破自己的手指。血珠顺着他苍白的手指头滚落下来,刘涟咬着牙,将手指塞进咕噜的小嘴里。

“喝!你给我喝下去!”

他眼底苍凉,隐约燃起烈火。小奶娃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从那瘦弱身躯里传来的激荡情绪冲击着他空白一片的脑海,咕噜听话地含着刘涟的手指,用力吮吸。

创口不大,血却流个不停,孩子不知节制地饮下那些血的同时,刘涟脸色越来越白。咕噜喝饱了血,满足地打了个嗝,又睡去了。刘涟疲倦地躺在他身旁,伸手护着他。

这个世界,他只有自己了。万事须得小心翼翼,一步踏错必然再难挽回。刘涟隐约有种预感,他长久以来的困惑,很快就能得出答案。

***

破晓前,靛蓝天幕之上数点星子。阴冷山风呼啸而过,地上匍匐着的人群瑟瑟发抖。

他们全都是青山村的村民,有男有女,人人面带菜色,身躯消瘦,粗布衣裳挂在身上犹如布袋。为首的老头穿得稍好些,乃是青山村的村长。

他跪在人群前,两条老腿不停颤抖,不敢多开口半个字。

“本座说了要童男童女,为何只有两个男娃?!老东西,你怕是活腻了。”

不知何处而来的尖锐声音钢针般扎进村长脑海里,令老头冷汗涔涔,仿佛颅脑要被搅碎一般。但他身后便是青山村一众村民,老头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口:“山神、山神大人息怒,这,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这些年,整个青山村接二连三死人,不少年轻人受不了封闭压抑的环境选择出走,却再也没回来。更可怕的是,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出生!

眼看着整个山村渐渐走向死亡,他们无能为力。何况这个所谓“山神”,更是变本加厉地索要孩子做贡品。青山村拢共两百多口人,哪来那么多孩子进贡上去?

凡人,是不可能战胜“神仙”的。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最后的下场,全是暴尸荒野被野兽撕成碎肉。

“只有这两个娃儿了,再多的我们真的交不出来呀……”村长老泪纵横,砰砰磕头。

风里那尖锐的声音冷哼一声:“也罢。将那两个娃娃带过来。”

村长仍匍匐在地,恭敬道:“他们在后屋。”

他只能看见惨白的衣摆从面前无声无息飘过,那是山神的“鬼侍童”!没有人见过它们的样子,因为觐见山神时任何人都不允许抬起头来。违犯者,只有死路一条。

木屋里刘涟抱着咕噜,看似睡得很沉,其实整个房间都在他的精神力场范围之内,任何异动都会被他察觉。

有两股怪异的能量,正在朝木屋前进,很快就要冲进来了。刘涟手指悄悄一动,指间闪过一点光亮,刹那即灭。

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敢叫它们有来无回!

破风锐响后门上的大锁咣当落地,却没能吵醒床上熟睡的孩子们。若是有人抬起头来看一眼,便可见到诡异无比的一幕。

两卷宽幅白绫,无风自动,哗啦啦飞进房间中,将两个小孩儿牢牢裹住,平地里一阵阴风卷来,屋里瞬间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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