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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白氏嫡女，秋日聚会
到午时之前，白允城和孙夫人都十分自觉起身告辞了。临走之前，孙夫人邀了叶璃参加两日后一个京城中女眷聚会秋日花会。虽然如今西陵皇城易主即，但是皇城中权贵们却并没有因此而畏缩家闭门不出，反而是个中聚会加频繁起来。各家主事者，当家主母聚集一起打探别家打算意图，关系较好姻亲之家趁机商量各自退路等等，这些都需要靠各种宴会来进行。毕竟西陵皇虽然即将南迁，但是如今西陵城中大部分权利却还是西陵皇室手中。特别是那些怀有异心另有打算人，绝没有几个敢如白家和孙家一样光明正大拜访定王。
叶璃对这位大气洒脱孙夫人颇有几分好感，也明白恰好这个时候举办所谓秋日花会意图自然不只是赏花而已。毕竟西陵秋天可没什么花可以赏。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孙夫人也欢喜告退了。
一边白允城听了，心中只暗暗盘算着计划要实施了。
白允城回到府中，早就等候着白夫人立刻迎了上来，关心道：“老爷，可见到定王和定王妃了？”
白允城点了点头，见状白夫人这才露出几分欢喜之色笑道：“那咱们送过去……。”白允城轻哼一声，冷冷道：“一群废物！只怕是凶多吉少。”闻言，白夫人心中也是一颤，要知道前几天送过去那几个可不真都是丫头小厮，其中还有三个白家庶子庶女，“这…定王竟然如此辣手，但是这些天也要有不少人家往那边送人，为何只有咱们家……”只是吓了一跳，白夫人也就缓过来了。虽然送出去那几个是白家子女，但是却不是她亲生。她自然也没什么心疼想法了，只是担心起来定王是否对白家有什么不满。
白允城凝眉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或许是…定王查到了那几个身份？因此才不高兴了？”白允城也是做家主，自然也明白一些身为上位者忌讳。白夫人无奈叹了口气，道：“这确实是我们想太简单了，定王府暗卫消息灵通，只怕是瞒不过去……”只是她却不知道，定王府若是要查自然能查出来，但是白家送去那几个人却是运气不好正好撞到墨修尧刀口上，连见都没见过就死不明不白了。
“今天我去拜见定王，正好碰上了孙家那个女人。”想起孙夫人临走前笑颜，白允城脸色加阴沉起来。白夫人脸色也是一变，西陵皇城许多贵妇一贯是看不上孙夫人。或许应该说是嫉妒着孙夫人。身为一个女子，却能如男子一般执掌家业。孙家家主世时候房里也没有小妾通房之类，所以当初孙家家主过世西陵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再暗中幸灾乐祸捂着嘴偷笑。但是孙夫人却并没有如她们所想那样落魄。反而以一届妇孺之身撑起了整个孙家，甚至让孙家比起从前上一层楼。这如何不让同样身为女子却只能屈居后院白夫人又恨又羡？
“那个女人…她去见定王干什么？该不会是……”白夫人尖声道。
白允城一看夫人神色就知道他想歪了，不过却也没有为孙夫人解释心情，只是沉声道：“定王和定王妃对孙余氏都颇有好感，定王妃还答应了参加两日后秋日花会。”
白夫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轻声问道：“老爷意思是？”
白允城沉声道：“两日后你也去，务必要取得定王妃好感。另外…将宁儿也带去吧。”
“老爷……”白夫人皱眉看着白允城，犹豫了一下方才道：“从定王妃出入手，只怕并不容易。”虽然对于外面事不算太懂，但是白夫人到底是女子，对女子心思自然比白允城这个大男人要明白多。她们想要将白家女人送入定王府，走定王妃这条路是绝对行不通。定王和王妃鹣鲽情深，成亲多年定王也不曾纳妾，定王妃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一个想要进定王府跟自己争夺丈夫女子。
白允城却不以为意，“夫人想得太多了。我今天也见了定王妃，虽然美貌出众但是我们宁儿也不差。何况，定王妃出生徐氏也算是名门世家，如何会不懂何为为妻之道？西陵女子多是脾气倨傲，飞扬跋扈，咱们宁儿性情温良和顺，王妃自然会高看一眼。定王想要短时间内安定下西陵，就势必要娶一个西陵贵女做侧妃，以安西陵权贵之心。”白家历代后妃频出，男人也不真就是废材。至少如何把握机会将自家女子送到上位者跟前，白家人还是颇有心得。
墨家军刚刚占据西陵，自然免不了人心惶惶。而定王显然又无法长期坐镇西陵皇城，那么迎娶一个西陵权贵女儿做侧妃，以安民心就是必然了。白允城看来，合适人选自然就是白家女儿。
白夫人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怎么好跟她家老爷说。越是厉害女子就越容不得自己夫婿身边有别人，但是想一想自家女儿都是照着帝王后妃标准教出来，或许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姐。”门外传来丫头行礼声音。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彩色霓裳美丽女子缓步踏入厅中，对着白允城和白夫人盈盈一拜，“宁儿见过父亲，母亲。”
单以容貌而论，这女子并未见得如何天姿国色。至少比起当初同样白家住过苏醉蝶还要逊色几分，但是与当年凌云公主却也不相上下了。只是她黛眉星眸，朱唇轻点唇边盈盈带笑，比起凌云公主飞扬高傲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意。这女子正是白家这一代唯一还待字闺中嫡女，白清宁。
白夫人看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慈爱，连忙扶起她道：“宁儿怎么来了？”
白清宁娇笑道：“女儿听闻父亲去拜见定王和定王妃回来了，所以才来给父亲请安。父亲当真见到定王妃了？”白允城见到宠爱小女儿，脸色也温和了几分，点头笑道：“不错，爹爹确实见到了定王妃。”
“那…”白清宁好奇问道：“定说定王妃是天下数一数二巾帼英雄，不知到底是何模样？”
白允城摇摇头，叹息道：“定王妃…倒也是个绝色美人，定王真是好福气。”白允城这话倒是不假。这世上女子大都是闺中弱质女流，或许有一些能将内宅打理极好就已经算是贤良了。若是还能有干涉外宅多半性格桀骜，至于能上战场领兵打仗，世人心目中大约也就和女罗刹母夜叉形象差不多了。而这定王妃，无论是定王府政事还是战场上都颇为了得，难得是竟然还生就一副清丽雅致，温婉纤弱容貌，也难怪定王视如掌中珍宝了。
白清宁眼睛微闪，轻声道：“那不成定王妃竟比白珑姑姑还要美丽？”苏醉蝶当年曾经短暂暂住过白家，之后白清宁时常进出皇宫也见过几次，只觉得那就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绝色美丽了。即使是自己颇以容貌为傲也自知是比不上她。难道这定王妃竟是比她加美丽，才赢得定王如此深情？
白允城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定王妃虽然美丽，但是我宁儿也是不差。”
“是么？”白清宁垂眸，有些出神应道。
白允城满意打量着女儿，含笑吩咐道：“宁儿好好去准备一番，两日后陪你母亲去参加秋日花会。”
白清宁一愣，“秋日花会？”
“不错。”白允城捋着胡须笑道：“宁儿不是好奇定王妃是何模样么？两日后定王妃也会去参加秋日花会，宁儿正好可以却见见定王妃，岂不甚好？”白清宁眼睛一亮，含笑点头道：“父亲说是，定王妃乃是天下闺中女子之楷模，女儿仰慕已久若是能够一见，确实是三生之幸。”
白允城笑道：“如此甚好，宁儿去吧。”
两日后
秋日花会举办地点西陵皇城西南大一座花苑里，据说这花苑原本是西陵皇家花苑，后来赐给了某个王爷。再后来王府衰落了皇家却并没有收回，而是流入了民间，近十几年才到了孙家手里。虽然比起大楚繁花似锦，这个时节西陵实是没有什么名花可赏，但是前来参加花会贵妇们依旧络绎不绝，甚至比往昔多。
花园门口，孙夫人早早就带着人站门外候着了。来往贵妇们自然也听说过孙家如今已经依附定王府消息。以孙夫人如此身份能让她亲自门口等待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不少跟孙家怀着同样心思又扼腕与慢了一步人，也跟着孙夫人一起等门口了。
叶璃素来很有时间观念，也不喜好让别人站门外等自己许久。所以并没有过多久定王府马车就从街角遥遥驶了过来。前后左右都有穿着黑衣黑云骑随行，位于黑云骑中间马车外形古朴简约并不如一般皇室和王族奢华。马车花苑门口停了下来，孙夫人连忙带人迎了上去，含笑道：“慧娘恭迎王妃大驾。”
走马车左侧秦风下马揭开车帘，众女眷纷纷看向马车想要一睹定王妃到底是和模样。却见马车中先走出一袭白色身影，白衣白发容貌冷淡俊美，不是定王是谁？
定王跃下马车，才回身向着里面伸出手来，含笑道：“阿璃，到了。”
伸手扶着叶璃从马车里面出来，也不待叶璃想要自己跃下马车，一伸手将叶璃拦腰抱起，轻轻放到了地上。见到墨修尧孙夫人也有几分惊讶，因为今天花会是说好了只有女眷，但是定王要来却也没有人敢说不让他进去，有些迟疑上前道：“王爷，王妃，这……”
墨修尧摆摆手淡然道：“本王只是送王妃过来，马上还要进宫面见西陵皇，就不打扰孙夫人了。”闻言，孙夫人也暗中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西陵权贵中对定王怀着一些心事人却不少数，今天来参加花会闺中女子也不少数，若是定王场只怕是有些麻烦。
墨修尧也不看别人，低头对叶璃轻声道：“阿璃，等我出宫了就来接你？”叶璃有些无奈点了点头，她这几日总是睡得不太好，胃口也不太好，墨修尧只当她是瓷娃娃一般一碰就要碎了似。轻叹了口气，叶璃伸手为他整了整衣领道：“自己小心一些，我等你。”
闻言，墨修尧不由得展颜一笑。阿璃这几天心情不佳，可是有好几天没有对他如此闻言细语了，现这是好了么？“我知道，阿璃也要小心。我先进宫去了。”却不知道他这一笑引得场多少闺中少女芳心激荡不已。墨修尧容颜温雅俊美，神色间却时常带着一丝淡淡漠然。但是此时这展颜一笑却是发自内心不带丝毫虚假，也就显得加格外俊朗动人了。
又连连嘱咐了叶璃和跟叶璃身边秦风几句，墨修尧才拉过一匹马带着人策马而去。旁边孙夫人掩唇笑道：“王爷和王妃真是鹣鲽情深，不知羡煞了天下多少女子。”叶璃莞尔一笑道：“夫人过奖了，这边是令爱么？”孙夫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锦衣女童，容貌和孙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却仿佛多了几分精致。一双玲珑大眼睛好奇盯着叶璃看，等到叶璃朝着她看去时候又躲会了孙夫人身后。
孙夫人将女孩儿从自己身后拉出来笑道：“可不是么？这是小女孙晓馥，馥儿，还不给王妃见礼。”
小女孩儿好奇看了看叶璃，上前了一步脆生生道：“晓馥见过王妃。”叶璃欢喜摸摸小女孩儿发丝笑道：“好孩子，不必多礼。”想了想，取下了一个随身佩戴紫色明珠佩递给孙晓馥做见面礼。孙晓馥有些怯怯看了她娘亲一眼，看到孙夫人点头才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王妃。
见定王妃如此，孙夫人脸上笑容越发愉悦起来。她一个寡妇执掌家业本就不易，定王妃此举给东西本身价值不重要，重要是这无形中表明了定王府一个态度。果然，场贵妇们看孙夫人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即使是一些不屑她商人和寡妇身份人也多了几分掂量之意。
“里面早就备好了茶点，王妃请进。”孙夫人笑道。
叶璃浅笑道：“夫人请。”
一行人跟着叶璃和孙夫人进了花苑，门外立时清净了不少。
大门外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正是白家夫人和嫡女白清宁。他们刚到时候正好看到定王府马车也过来了，自然只能避让到一边让定王府马车先过。
“宁儿？”看着有些出神女儿，白夫人有些担忧道。
白清宁抬起头来，问道：“方才那就是定王？”
白夫人点头道：“传说定王一头华发，想来便是吧。”
白清宁点点头，轻声叹道：“没想到…定王竟然如此年轻，只可惜那一头白发……”若没有那一头白发，青丝如云时候却不知道定王又是何等风采？
花苑里，孙夫人陪着叶璃漫步而行。虽然西陵已经是初冬时分，花园中并没有什么花儿。就连大楚秋冬多一些常见花卉西陵也是少见。不过孙家依然将整个花苑布置十分漂亮。许多地方以绢花妆点倒也是绿树红花一派生机盎然之一。
因为天气已经有几分冷意，众人宴会地点便从园中移到了花苑一角一处水阁。水阁四面镂空，只以薄纱笼罩。人们坐里面饮酒作乐却也能看清楚外面歌舞表演。叶璃自然被请到了高处落座，虽然座贵妇中并不乏什么高官权贵甚至皇室公主郡主，但是谁都知道如今皇城早已易主，而眼前这一身青衣清丽婉约光华微露美丽女子便是这皇城今后主人。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人会感到不悦。
宾主落座，叶璃放眼望去场人中虽然她基本上都不认识，但是只从服色也能看出来几分。看来孙夫人平日里经营手段确实不错，要知道这其中有许多人却不是商人能够有脸面请得来。
“大家不必理会我，今日一聚也算是缘分，大家管饮乐便是了。”见众人都有些局促，叶璃不由含笑道。
只是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些各怀心思贵妇们又岂能真毫无拘束？孙夫人笑道：“王妃说是，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地方，还请诸位夫人和小姐多多包涵才是。”
众人连忙客套一番，气氛也才渐渐地融洽起来。许多人都暗中悄悄打量着坐首座上定王妃，只见她看起来也仿佛还不到二十模样。眉目如画，清丽婉约，一举一动将仿佛又淡淡清贵光华流动让人不愿侧目。如此风华，倒像是从古时仕女图中走出来名门秀女，实难让人响起那传说中能够驰骋沙场女中豪杰。一番打量下来，有不少原本打算将自家姑娘送入定王府人都纷纷沮丧起来。以容貌论，西陵女子普遍是要稍逊大楚一些，何况定王妃如此颜色自家姑娘哪里还有机会赢得定王目光？
“凌云公主到！白夫人到！白小姐到！”水阁外有人高声唱名道。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无论西陵什么时候迁都，无论他们心情怀着什么样心思，现却都还是西陵子民，所以见到凌云公主毫无疑问还是必须行君臣之礼。
凌云公主依旧是一身华服神色傲然步而来，跟她身后白夫人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她们当然知道定王妃和凌云公主关系不好事情，谁知外面耽搁了一下就正好遇到凌云公主来了，只得一起进来。只希望定王妃不会因为她们跟凌云公主一起来而迁怒他们才好。
“见过公主！”
凌云公主轻哼一声，看了坐着喝茶叶璃一眼方才转向一边孙夫人，养着下巴一双凌厉眼眸中充满了阴冷怒气。显然她并没有忘记前几日自己被赶出宴会事情。
“公主大驾光临，还请入座。”孙夫人含笑道。
凌云公主冷笑一声，道：“本宫还以为孙夫人今天也打算将本宫赶了出去？”
孙夫人诧异笑道：“怎么会？哪个不要命敢将凌云公主赶出门去？还活着么？”
此言一出，场众人脸色都有些古怪，几个年轻女子忍不住暗暗偷笑起来。当年凌云公主从大楚丢了脸回来，性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越发厉害起来。西陵皇无法只得匆匆替她指了婚事，不想这凌云公主许是西陵受了刺激了，进门第一个月就打死了驸马一个通房和自己婆婆院里一个小丫头。而她打死那丫头原因却只是因为驸马母亲被气病了不想见她吩咐丫头不让她进门。就因为这，驸马之母当场被气昏死过去，没两个月就撒手人寰了。这也成为了西陵皇城里一则笑话。
凌云公主脸色一阵扭曲，终究却没有当场发作，冷笑道：“既然如此，本宫前几日被挡门外难道不是孙夫人吩咐？或者孙夫人想看看本宫敢不敢要了你命？！”
孙夫人脸上微变，淡淡道：“公主所说妾身倒是想起来了，那日聚会公主想必也清楚，那是城中未婚女子们举行聚会，虽是有几位夫人参加却也都是品行兼备女子典范，以教导闺秀们礼仪和修养。就是妾身也没能亲自出席这样聚会，却不知公主何以…。”
这话只说了一半，却比说完了加让人难堪。凌云公主已经是已婚女子，既无才华又无德行，凭什么参与这样聚会？这不是让还未婚闺秀们有样学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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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万分感谢染心夜亲亲滴花花，还有zengfengzh、点点亲爱滴钻钻。狼吻~咳咳，预告一下，下章大概要发生点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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