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柠乐不高兴了，“我也笑了好吗！我也笑了！”
方泽析轻轻笑了一声，温柔地说：“嗯，其实我也笑了。”
这一声笑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明明是在哄人，却显得无比自然。
夏扬嗤之以鼻，转移话题和柠乐探讨游戏。
“乐乐，债都还完了？”方泽析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也算不上严肃，就像是偶然想起随口问一句，却让人倍感压力。
柠乐心虚地回答：“还，还木有……你是知道我的……一个人撸撸不出感觉啊。”
确实，柠乐初入网配并不是来做cv的，他学导演，除了形体之外还要注重语言，他被江水无竭拉来后就想试着实践实践本行专业，但后来他才发现，导演不止要导戏，还要会剪辑，而且是亲自剪。
网配不像拍戏，现场不行的就重来，直到行了才过，自然有人帮着留存最好的那一份，剪辑也有专门的剪辑师，导演只要监督便好。网配cv大多三次元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总是聚在一起录现场，这句不行再来一次，于是大多数都是叫干音，然后导演去听，写返音本。有的cv一句话录好几遍，丢给导演自己选着剪，剪到最后脑子里都是复读机。而有的cv重音停顿总是不对，批注了又批注返了还要返，抓耳挠腮恨不得给个示范版。
更郁闷的是，有时候现场pia好录了，收到干音还是得剪，剪也就算了，有时候是干脆已经忘了到底哪个才是合用的了。
这么苦逼了两个剧之后，柠乐甩手不干了。
但他声音不错，就被拖过去录了几部剧，出剧后听到的人多了，找的人也就多了。
刚开始柠乐还挺有热情，每天拉着人对戏帮他录音，可很多人跟他时间凑不到一块儿，稍微有空闲的时候还债都来不及，逐渐地，他的频道就门庭凋落了。
只剩下方泽析一个人，每晚都会陪他。
总是和一个人演对手戏，柠乐很不得劲，也就渐渐倦怠了下来，选择性地接剧，高兴了就录几段，不高兴了就……渣游戏。
如此这般，他成了中抓圈众多策划的追杀对象。
好几个策划还为了找他催音，不惜花下大把时间大把精力练了个大极叁号，亲自奔进游戏里面，跟着催堵着催刷世界催色-诱买凶追杀催。
然后，催着催着，就有两个策划被无情地游戏黑洞给吞噬了。她们从网配圈彻底爬墙去了网游圈……
方泽析很庆幸自己心智成熟定力够足，否则他现在也会像那两个策划妹子一样，每天都被游戏渣。
他说：“我陪你录。”
“又是你啊……”
“我倒也可以陪你一会儿。”夏扬开口说。
“刷完日常啦等等嘛~”柠乐开始撒娇，顿了一会儿又说，“过几天我大概就没法渣游戏了嘤嘤嘤，想在暑假里找份实习导演的工作。我今年都大二了，像我们这种专业，积累经验要趁早，否则真到了临近毕业，就神马都来不及了。好多学长学姐都是领了毕业证书回家干和专业毫不相干的事情，嘤嘤嘤我才不要那么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我要成为著名导演。”
对此，方泽析爱莫能助，夏扬却是微微一顿便说：“实习导演？我有个朋友是开娱乐公司的，我帮你问问。”
“哎？哎？！”柠乐一副受宠若惊淡定不能的样子，将嗓子捏成了一团糯软，说，“搞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啊，以身相许吧。”夏扬慵懒磁性的声音里满是邪恶，音调微微向上扬起。
方泽析听不下去，出来打断：“你够了，差不多一点。”
“哇哇，竹子吃醋了~桃花你不能调戏我，竹君会生气的哇~”
夏扬低低笑了一声，道：“我先打个电话，你等等。”
他闭了麦静了音，给谢家定打电话。
谢家定是他的发小，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做的就是导演，现在还自己开了家影视娱乐公司，凭着风流潇洒的交际手腕和官二代的家庭背景，在那圈子里玩儿得风生水起。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不等夏扬开口就道：“喂，扬扬？难得嘛，你居然还能想起我。听说你这阵子都没怎么来唱歌，我那频道可荒芜了许多啊！在干什么呢你？”
扬扬……扬扬……
这称呼从幼儿园开始叫到现在怎么还不改！
比起这个，夏扬觉得竹叶青喊自己的那声鸡大有如天籁。
“玩儿网配呢。”
“网……配？”谢家定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疑惑，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网……网络交，咳，网络配对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