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其他类型>大明江湖宅女记>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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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2)

他静静地站在夜风里,一袭单薄春衫,月光照着他清俊的容颜,苍白胜雪。

“楚天遥?”林少辞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艳少没有理会林少辞,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定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立刻乖乖走过去。

林少辞忽然长身而起,一把拉住我,傲然道:“疏狂嫁给你并非本意,现在,我要带她走。”

艳少的目光微变,深邃的眸中寒芒渐盛。

我感觉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赔笑道:“刚刚是个误会,你千万不要生气。”

林少辞的手掌蓦然一紧,惊道:“误会?”

我回头看着他,认真道:“是的,我们之间有误会。”

他震惊地看着我,失声道:“那么江湖传闻都是真的,你爱他?”

我肯定地回答他:“是的!”

他全身一震,漆黑的眼瞳里有一种光芒陡盛,清亮到令人不敢逼视。

我慢慢扳开他紧握的五指,将手腕从他的掌心里一点点抽离出来。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仿佛我抽出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他的血液。

他跄踉着连退两步,几乎站立不住。我心中虽觉不忍,却也只得选择转身。

“疏狂?”他的声音凄厉而悲怅。

我身子一僵,侧头看见他伸在半空里的手,五指修长苍白,指节弯曲,微微颤抖着,像要在这片空蒙之中攥紧些什么。

艳少忽然叹息一声,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我在马车里等你。”

我鼻子一酸,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定林少辞,将昔日对艳少说过的话,平静的重述了一遍。从头到尾,他都是面无血色,目光茫然,似穿透空间,正望着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所在,也不知到底相信了没有。

我握了握他的手,轻轻道:“我走了。”

他兀自不答。

我无奈,转身走向马车,心底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与其让他觉得容疏狂移情别恋,不如告诉他真相——终其一生,容疏狂只爱过他一个男人,此情不渝,真正将他们分开的不是猜忌或误会,也不是岁月,而是死亡。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开的课题。然而,这对一双有情人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梦,迟早是要醒的。容疏狂伤了他,自有别人替他治疗,或许是风净漓,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我探出头去看。只见他仍自站在凄冷的长街上,月光拉长那一抹细瘦孤单的影子,好似一道破空而来的凄厉剑痕,拷问苍茫寰宇。

我感觉眼窝再次发热。

艳少正在查看我胳膊上的伤口,这时忽然抬头道:“心疼了?”

我摇摇头,眼泪便掉下来,“其实,林少辞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嗯?”

“此后不论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容疏狂对他的这份情,都将天地不改,日月不换。他难道还不够幸福吗?”

他静默一会,握住我的手道:“看着我。”

我依言抬头。

他盯着我的眼,柔声道:“你对我没信心?”

我说:“不!我只是害怕。”

他问:“怕什么?”

“未来,我怕未来。”我道,“倘若朝夕相对,天长日久的年月一定要毁灭爱情,我情愿像容疏狂那样死去。”

他呆了一下,然后将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道:“傻瓜,我何尝不怕呢?”

我一震。

他叹息一声,“疏狂,我已经老了,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有一天……”

我立刻捂住他的口,叫起来:“不!我不允许!”

他看着我,微笑不语。

我重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对了,你怎么来了?”

他哼了一声:“才放你出去几天,就敢不听话?我再不来,你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我委屈地说:“我还不是为了找解药——”

“啊——”我跳起来,一头撞在车顶,叫道,“解药被天池三圣抢去了。”

他伸手揉我的头,有些恼怒喝道:“胳膊受伤,不要乱动。”

“可是解药——”

他叹息,“傻瓜,既有解药,我必能找到,快坐下。”

我见他胸有成竹,也稍安心,当即坐下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了一会,五指拂过他俊逸的眉眼,秀挺的鼻,和似笑非笑的唇。

他轻吻我的手指,忽然道:“我该重重罚你。”

我抬眸道:“我犯了哪一条?”

他的目光幽深莫测,“三从四德,你都犯了。”

我惊讶。

他冷哼一声,“所谓出嫁从夫,你对我的话置之不理,这是其一,深更半夜,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我笑起来,“嗯,就罚我生生世世为你做牛做马,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他低头吻住我的滔滔不绝,我热烈回应,正难舍难分之际,他忽然放开我,道:“不行!”

“嗯?”我意犹未尽的看着他。

他咬牙切齿道:“我还是很生气,得回去教训一下林少辞这小子。”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对着他胡乱亲吻一番。

他任我侵犯,隔了一会终于侧过头,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在给我洗脸吗?”

“非此不能表达我的心情。”我边解他的衣服,边顺着他的喉结亲吻下去,亲到一半,又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道,“林千易说你调集高手往济南,为什么?”

他□□一声,“老天,你真会折磨人。”

我追问道:“有什么阴谋,快说。”

他低声道:“你让宋清歌他们留在济南,又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果然是只老狐狸,嗅觉这么灵敏。

我佯怒道:“别提那几个混蛋了,我快被他们气吐血了。”

他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太原,教训一下这几个混蛋。”

我一愣,“嗯?”

他一脸严肃的反问:“他们胆敢惹你生气,不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吗?”

我笑起来,摇头道:“不!我们先去找解药。”

他握着我的手,满眼是笑,“放心,解药已经到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外有衣袂凌空之声,马车猝然停住,平稳好似压根没有行驶过。

“漠北天池三圣拜见楚先生!”

我一把掀开车帘,只见皎洁月华下,三名胡须花白的男子垂头躬立,青灰色的衣襟在夜风飘扬,颇有几分出世风采。

艳少淡淡道:“三位辛苦了!”

中间一人上前半步,双手捧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盒,头也不抬地恭敬道:“幸不辱命!”

凤鸣跳下马车,接过锦盒,转交给楚天遥。

他接过盒子随手放下,微笑道:“劳三位奔波,楚某多谢了。”

“随时恭候差遣!”

三人齐声说完,身子忽然平地退后三丈,鞠了一躬,然后联袂凌空而去。

我看得瞠目结舌,怪不得天池三圣忽然由东转西,转道曲阳县,原来是因为艳少前来曲阳县找我。呵!早知我们是殊途同归,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我转头怒目而视。

他笑而不语。

我没好气道:“还不快服解药?”

他笑道:“不急!”

我一愣:“为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笑嘻嘻道:“药是不能乱吃的!”

咦?武侠和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男主拿到解药,仰头服下,然后静坐调息,或头冒白烟或吐出黑血,遂即生龙活虎一跃而起力战群雄……

我伸手去拿盒子,正欲打开锁看看。

他忽然按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我奇道:“怎么?”

他瞳孔渐深,低声道:“要解此毒,我至少得静修三日,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干点别的事。”

我感觉两颊发烫,故作娇羞道:“别的什么事?”

他亲吻我的脸,戏谑道:“你说呢?”

我明知故问的拖长声音:“比如——”

他接口道:“比如沈醉天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一把推开他:“就这事?”

他笑出声来:“那你想什么事?”

我干咳两声,把沈醉天的意思对他说了。

他皱眉不语,半晌摇了摇头。

我小心道:“其实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啊,自古皇帝打天下……”

他打断我,道:“第一,我楚天遥的事,无须不相干的人帮忙;第二,他不该胁迫你;第三,他来路不明,意图不善。”

“意图不善?”

“此人年纪轻轻,却心机深重,只怕比林千易更难对付。”

“七年前,鬼谷盟自长白山崛起,扫荡辽东三省,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随后欲图中原,首当其冲的便是御驰山庄。江湖人都知道,容疏狂名义上是御驰山庄的庄主,背后握权的却是林千易。他攻打碧玉峰未果,掳走林千易,现在忽然又放他回去,转而想助汉王谋反……呵呵……”

他笑了笑,顿住。

我看着他,静候下文。

他温柔抚摸我的头发,笑道:“他的胃口很大,只怕用意不在称霸江湖,而是称霸天下!”

我大吃一惊:“可能吗?”

他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时,马车忽然停住,凤鸣隔着车帘道:“到了。”

艳少下了马车,忽然转身拦腰抱起我。

凤鸣面色一变。

我笑道:“哇哦,真是受宠若惊。”

他星眸熠熠,眉梢眼角都是笑。一路穿亭越榭,将我抱进房中,置于素净雅洁的月白帐帷之中,我轻轻一拉,他便顺势倒在我身上,我微笑看定他。

他抬手拨开我的发丝,五指轻柔若春末翩跹而落的花瓣,一双深邃瞳仁神光内敛,异彩逼人,澄澈的嗓音稍显沙哑地说:“你的胳膊上有伤了。”

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坏笑道:“所以,我要在上面。”

他目光灼热看住我,唇边荡开一抹魅惑的笑影。我低头痴痴看了一会,含住他唇轻轻吮吸,舌尖滑过他的喉结,褪下他单薄的春衫,露出麦金色的精悍胸肌,一路亲吻下去……隔好半天,方才念念不舍地抬起头,欣赏这片近乎完美的腹肌,忍不住轻赞出声,年近四十仍能保持如此健硕,真不愧是武学奇才!

“老天,你这是在赏画吗?”

他发出压抑沙哑的抗议,一个翻身将我压倒,一改往日的轻柔舒缓,热吻如疾风暴雨般疯狂肆虐。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兴奋,情潮有如怒海狂潮般在血脉中急速奔流,凶暴的吞没了我仅存的最后一缕意识。

缱绻缠绵之后,我在极度幸福与疲倦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几时,恍惚觉得有股寒气袭体,下意识地拉了拉薄被,遂即脸颊一凉,猛地瞪大双眼。

锦绣艳烈的棉被之上,赫然有一张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发出深寒的光。

我瞥了瞥脸上的匕首,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飞舞冷笑不答,迅疾点了我的穴道,雪亮刀锋贴着我的脸,慢慢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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