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华想了想,最后不得不承认即墨寒说得对。
嫁出去的公主泼出去的水,炎君就算再怎么疼爱自己的妹妹,也不可能为了妹妹不顾国家利益,想来也是可悲。
不过这闲事明显不是楚倾华能管的,她现在只想知道即墨寒打算怎么解决掉即将到来的赐婚。
一问,即墨寒倒是轻松,大手环着她的细腰,不动声色地答道:“这事我自有打算,不过三天后的宫宴你可能要好好准备一下,毕竟这是你成为寒王妃第一次出席的宴会。”
他停了停,又提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番宴会不仅凤子龙孙、大臣后妃都会出场,连一直养在深宫的那位老佛爷也可能出席。”
太后?
楚倾华眨了眨眼,对前世八年都未曾谋面的深宫太后很是陌生。“我听说她是先帝的养母,当今的生母。”
又见即墨寒的语气有些冷淡,不由猜测道:“莫不是你生父的事也和她有关?”
为了自己的亲儿子登上帝位,谋害养子,这剧情着实不新鲜,只是她记得那位太后完全不理俗世,一心吃斋念佛,实在不像那种狠毒的人啊?
见倾华一皱眉,即墨寒立即就明白她在想什么,手指轻弹了下她的前额,冷笑:“人不可貌相,能身在皇室的还活得好好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你见识过我那两个弟弟,难道还不明白?”
楚倾华吃痛地捂住头,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即墨寒这话是真理。
即墨一族的伪善可是让她栽过大跟头,绝不能掉以轻心了。
可她又不忿即墨寒好像啥都知道的样子,努努嘴,低声反驳:“你还不是一样扮猪吃老虎,一开始没被你骗惨了。”
想到之前自己初见即墨寒那会儿以为这位皇子病苦难熬,还替他忧心过,没想到却是一番伪装。
楚倾华也就是随口一句抱怨,不想换得即墨寒脸色一正,特地将她扶着转身与他面对面。正是狐疑,却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地便是骗你了,只是之前因着各种事不得不先瞒着你,不过我保证今后必定不会再对你欺瞒,你可愿再信我一回?”
知道即墨寒的难处,加之两人之前真算不上熟识,楚倾华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真的怪罪即墨寒,哪想对方还这么认真地跟她解释,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瓮声瓮气地说着:“早在一开始我便说了信你,自是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你若有事与我相商,我自然也会倾力助你。”
楚倾华就是这么的性格,决意恨一个人,便再不会对他有任何感情,但如果当她定心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她也会全心全意地为那人着想。
她不否认自己的心已经被即墨寒打动了,以至于对爱情心死的她竟愿意再求一次。心动了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因为对象是即墨寒。
这辈子,也只有这个男人当得起她这份信任。
即墨寒了解她甚深,此时听她一番坚决的话,细细一琢磨便知道她的心思,自己这心自是欣喜,却不免添了几分惆怅。
他于她而言,也只当得上一份特别而已,真要说情爱,却不知道有几分。不然楚倾华也不会见了他和炎心的‘纠缠’,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反而还能理性地去分析观察炎心的内心呢?
心中喟叹,但他面上不显,只静静地抱着楚倾华,享受着两人间难得的宁静。
怕是以后再要想像如今这般独享岁月静好,也不能了。
三日后,为迎接炎国公主和炎国来使,皇上即墨峰设下晚宴,后宫妃位以上的妃嫔,凤子龙孙,宗室贵胄都出席了。
就如即墨寒预期的那样,连一向吃斋念佛的太后也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