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君衣房里的路上,楚言已经把凤栖殿发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并全都告诉了楚倾华。
刚听到是即墨寒下令打的人,楚倾华差点没气得跳起来,但即墨寒离开时那黯然的目光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顿时什么气都没有,心里还内疚得要死。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她的错,如果她不着急着去见清荷,君衣也不至于为了给她打掩护被即墨寒责罚了。
“怎么会伤得那么重?”楚倾华坐在床头,看着君衣的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她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又悔又痛,恨不得自己能替了君衣。
楚言在一旁看着也怕,不过她也知事,连忙劝道:“娘娘不用担心,君衣姐这伤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并没有伤到筋骨,很快就会好的。”
而且君衣本身就是神医,这点伤,等君衣醒来伤点药,马上就好。
好像为了验证楚言的话一样,君衣缓缓睁开眼,笑了笑,“娘娘,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楚倾华心里就更加内疚了,忙道:“这事怨我,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安排妥当才会害得你受罚。”
君衣微微摇头,道:“我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您的安全,只要您安然无恙,那不管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这番话,君衣说得情真意切,叫倾华更是心疼不已。
她知道君衣做任何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这份真情,她无法不动容。同时她也深刻意识到她的安全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倾华咬紧牙,哽咽道:“你放心,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冲动了。
你好好休息,等下御医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得到楚倾华的保证,君衣就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些,她指了指梳妆台,道:“我的伤不要紧的,那儿有上好的金创药,涂上去就没事了。”
楚言也不用人说,自觉就将金创药拿了过来,可她还没动手,倾华又接过药,不顾二人反对,坚定说道:“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就让我为你尽点心吧!”
她这么说了,君衣就算觉得越矩也只得默默趴好,让倾华上药。
要说君衣这金创药的效果真的很好,清凉的药膏刚抹上去,鲜血就止住了。而且倾华很快也发现这杖责打得很有技巧,看起来很痛,实际上却不伤筋动骨,以这个情形看来,君衣不用两天就能下床了。
楚倾华眼丁丁地看着君衣的伤口,手上的动作轻柔细腻,但她脸上却没有表情,空气中莫名压抑着什么。
君衣知道楚倾华还在为她的伤自责,心里很不好意思,便道:“娘娘,你已经查到夫人葬在何处了吗?”
楚倾华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那就好,您现在可以将事情都告诉皇上,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您烦恼了。”
顿了顿,她又强调道:“毕竟奴婢现在受伤了,不能贴身保护您,如果你一个人在外头,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楚倾华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倏忽扯出一抹苦笑,“君衣,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同我耍心眼儿了。”
君衣闻言脸上一僵,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小声道:“娘娘你说什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