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没有回答即墨寒的话,而是伸手一抓,将乖乖跟在楚倾华身后的君衣推到了众人中央,厉声问道:“我想这人你该不会不认识吧?”
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战场,在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唯有即墨寒眼神一闪,刚冒出点情绪又被他淡化下去,绕是容云紧盯着他不放也没有看出异样,只听见他声音平静地应道:“容夫人这话说得好笑了,君衣是华儿的贴身侍女,朕如何不认识?”
容云见即墨寒到这个时候了仍不慌不忙的,不由气得牙痒,哼道:“华儿的贴身婢女?这话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君衣是谁的人,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倾华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但脑子里仍一头雾水,只本能地抓住了一点:君衣。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君衣背后还有一个主子,但因为君衣的忠诚,她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挑破,既是不想让君衣难堪也是不希望失去这段姐妹情。
可怎么听容云这话的意思,即墨寒已经知道了君衣背后的人是谁?
容云没有回答她,反而高高挑眉看向即墨寒,摆明是要等对方先开口。
一时间,最沉不住气的反而是君衣,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这会儿被提出来,险些没有被吓死了,连忙拉着楚倾华的衣袖表忠诚:“娘娘,我是娘娘的人,我从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君衣满脸急色,楚倾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沉不住气,一时顿住。
她是相信君衣没有背叛她,但……
“君衣,你说实话罢,你到底是谁的人?”楚倾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直面矛盾。
时至今日,她没办法再无视这个横踞在两人面前的问题,她需要一个了结。如果君衣肯选择坦言相告,那她也能既往不咎,只是她们之间真的没必要再有谎言。
然而君衣对上楚倾华幽黑诚挚的目光时却哑了声,怔愣一会儿才含糊道:“娘娘,求您别听容夫人的话,君衣真的只忠于您,我从没有想过要背叛……”
话说到最后,君衣已经将目光撇开,根本不敢跟楚倾华对视。
这心虚的态度,连一向不用的敬称‘您’都跑出来了,楚倾华还有什么话好问的?
她转过头看向即墨寒,直接就问:“君衣的主人是谁?”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怀疑即墨寒是怎么知道君衣背后的主人,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她就想知道真相而已。
“华儿,你……”即墨寒舔了舔下唇,想要答话,干燥的喉咙却说不出话来,连一向温柔的神情也变得不自然。
楚倾华很少见即墨寒这么为难,心下狐疑,正想开口,却听见容云冷冷说道:“他当然不敢回答,因为君衣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你说他怎么答得了你的问题?”
凉凉几句话,对楚倾华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惊得她连表情都忘了,只怔怔地望着即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