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玄衣男子的目光,楚倾华看到了即墨寒正举足无措地坐着,明明很难受,却因为她叫他留下来而坐着不肯动。
她知道即墨寒不安了,却只能拍拍他的手背,然后看向玄衣男子,淡声道:“不知因何事才需要炎君以蛊师的身份入我即墨国的皇宫?”
就楚倾华知道炎国国君炎昊,是从来不做多余事情的人。对方总不可能闲得发慌才跑她这儿来折腾的吧?
玄衣男子,也就是炎君将自己身份轻易就被识破并没有多吃惊,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早在两年前他就发现眼前这个女子聪慧过人,许久未见,对方机智未减,反倒多添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沉稳。
这是在痛苦绝望中才会磨练出来的,而且这都是为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炎君再次将目光落在即墨寒身上,对方的视线却看向了楚倾华,那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和爱慕。
他和即墨寒少年相识,一同游历天下,畅谈理想;也一同绝境求生,互为勉励。
这种经历所培养出来的感情比任何情感都要来得牢固,即便对于两个从不需要情感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他承认他和即墨寒的结交源于利用,但他敢说他们之间的利用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坦荡,而他对他的了解也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深刻。
可就是这样的炎君,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即墨寒,幼稚而纯真,简直不像是即墨寒了呢!
炎君再次笑了,似笑非笑地睨着两人,“倾华,该不会是你觊觎即墨国的皇位已久,所以故意找了个和正之很像的傻子回来做你的傀儡皇帝吧?”
这当然是玩笑话,眼前这人是即墨寒,他敢肯定。
不料,楚倾华没有说话,即墨寒反倒本能地觉察到炎君的敌意,不满道:“你是谁?正之又是谁?谁准你这么对她说话的?”
即便是失去记忆,即墨寒作为王者还有的霸气和趾高气昂可一点都没少。
炎君更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他的挚友,只是,“正之,你真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
话却是看着楚倾华说的。
就算即墨寒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都回来一个月的时间,楚倾华总不至于过去什么事都没跟他说吧?
即墨寒闻言还真转向楚倾华,蹙眉问道:“我是正之?那即墨寒是……”
楚倾华也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她原本想着过去的事只有即墨寒自己想起来才有意义,可她似乎忘了他的过去并不是只有她。她不能一意孤行地要他记起什么或者任性地不管不问。
“抱歉,我之前没有跟你说。你叫即墨寒,字正之,而他是炎国的……”楚倾华没有再逃避,慢慢地将自己所知道关于即墨寒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两个男人都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去听,直到确定楚倾华不会再说话时,炎君才淡声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楚倾华,你没有我了解正之。”
炫耀的语气让楚倾华一愣,随即苦笑开来,用同样的语气反问回去:“那又如何?我又不是要了解全部的他才会爱他。”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起源于完全的了解。只要你所知的事你爱的,或许就已经足够了。
炎君被楚倾华堵得没话说,再见即墨寒一脸要吃人的不耐样,就知道那小子肯定又记恨自己欺负他娘子的事情,便笑道:“是啊!你不管怎么着都是他的宝贝,不过我现在手里有你想要的宝贝,你要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即墨寒一眼,算计的意味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