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后,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直到楚倾华微微笑出声:“这就是你做那么多事的目的吗?”
“什么?”
“即便身中情蛊,失情绝爱了,却对我温情依旧。得知真相的我肯定内心有愧,自然不可能再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陛下,您这笔买卖做得不亏!”楚倾华的笑容里满是讽刺,但她凤眸里却好像压抑着绝望,看得即墨寒胸口发堵。
即墨寒想不明白,楚倾华为什么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仿佛已经被逼到绝路,让他看着都心疼。
他忍不住伸手抓紧楚倾华的手腕,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情愿我再娶别人,也不愿意和我生一个孩子吗?”
虽然说句心里话,即墨寒自己都没有对他们的孩子抱有太多的希冀,但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属于他的,和先帝即墨文一脉相承的继承人。
楚倾华闻言一顿,见即墨寒神情似有不解,忽然有些反应过来,脱口就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已经不可能生育了!”楚倾华一说,就迎来即墨寒惊讶乃至与震撼的视线。
这时候,她才知道对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刚刚是她误会他了。
可转念她又想到就算刚刚是她误会他又怎么样,她不可能给他一个继承人已经是必然的事实。
再一次,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即墨寒松开她的手,温热消失,刺骨的寒冷一下子覆盖上她的手腕,直入心脏。
“正之。”楚倾华忽然抬头,很轻很轻地笑容。
那笑容犹如绽放的红梅一样,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尤为绚丽夺目,一时晃得即墨寒睁不开眼。
他只听见她淡淡的笑声:“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句话我信了,也应了。叶桦已经是我的退步,可现在看来我那时候错得离谱。你说我这辈子何曾犯过同样的错误?
如果你真的一心想再纳妃,我就算贵为皇后也不可能阻止你,不过你觉得我那时候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笑容美丽耀眼,即墨寒却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呼吸,这种感觉他很少有过,所以分外清晰。
即墨寒从来没有见过楚倾华露出那么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就好像一只母猫在捍卫自己的地盘,饶是他都在为她的决绝震撼。
忍不住就问道:“你要做什么?”
楚倾华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一瞬间平静下来,仿佛方才的尖锐不曾存在。“没,那些话说出来太伤感情了,不到那一天我都不想说不想做。”
等真到了那一天,却是连说都不用说,行动足以证明一切。
即墨寒对上楚倾华认真的眼眸,哪怕只有那么短短一秒的时间,他也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而且他相信他绝对不会喜欢楚倾华给出的答案,但很快他就笑了,轻描淡写,大手更是覆上楚倾华的头,重重地揉了揉。
“一个玩笑而已,值得你这么认真对待?”
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刚刚的一切针锋相对都变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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